楚持柔莞尔,可眼眸中却依旧挂着担忧:“只怕老夫人还等不得你爹爹过来,就需得借着锦秋锦春的事儿发难,到那时,咱们该如何是好?”
“发难?”沈姝微嘴角笑容转而冷漠:“即便是发难,也发不到咱们头上来。”
圆嘟嘟如包子般嫩白脸蛋儿上,此时挂上的冰冷,让楚持柔心惊。
许是暗道女儿这脑疾怎不见好呢?悠悠叹口气,又是将沈姝微抱紧怀中。
那晚,沈姝微是睡在娘亲卧房中。
楚持柔拥着她,问了许多关于谢景晟与宁王之事。问题尤其集中在侯爷身上。
尽管沈姝微拼命解释,谢景晟根本不似外界说那般的十恶不赦,只是为人稍微有那么一点蛮不讲理。
楚持柔却决计不肯相信,只道:“无风不起浪,市井之言,也未必就全不可信。”
“娘亲,最不可信的,就是市井之言了。”沈姝微撇嘴巴道:“在兰溪市井之言中,微儿还是古之女医圣义妁转世呢!”
楚持柔温和笑了,指住了沈姝微鼻尖儿道:“微儿你自幼喜好医书,说不定真的是义妁转世呢?”
“娘亲,您说这番话要是被旁人听到了,定会奚落娘亲不知廉耻,只会夸赞自家女儿了!”沈姝微挑着眉头,稚嫩脸蛋儿上,挂着一丝得意洋洋神情。
楚持柔只将她抱的更紧,开口时,气吐若兰:“在娘亲心中,微儿自然是最好的了。”
一股暖意,自沈姝微心中淌过。
这种感觉很好,她决不允许今生如前世一般,会竭尽所能,护住自己所爱的人。
……
翌日。
清晨便下了小雨,使得空气中弥漫一种湿气。
天气转寒,沈姝微多批了件外衣,方才起床了。
燕扇忙来报信,说元临绥在前厅等候。
听得元临绥三个字,沈姝微险些将含在口中漱口茶尽数喷出去。
忙是放了茶盏,拉了把肩头上外衣,鞋子也未来得及穿正,便匆匆跨出卧房,到前厅去。
元临绥依旧一袭白裘,一尘不染,面对前厅悬在墙壁上的那副唐寅书画,不住端详。
“元哥哥!”沈姝微脆生生叫了声。
元临绥回眸,侧颜在这阴雨天中,似更平添了些阴郁。
嘴角勾勒弧度,打破了那一丝阴郁。
“那天微儿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才一直没能……”仔细想想,那天可是给元临绥放了个大大的鸽子,害人家一个人在陈尸房中待了足一整天。
“知道,知道。”元临绥颔首:“临绥听闻了,微儿配制了替宁王调理身体的方子,当真是厉害。”
这谎言,竟而都是已经传到元哥哥耳朵中了么?
糟糕,谎言传播越远,往往也是会越麻烦的!
“宁王身体抱恙,临绥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曾想,为了这事,侯爷竟而是会找到微儿身上。”元临绥眉宇间略有些惊异:“微儿纵然医术惊人,可毕竟才入盛京不久,侯爷又是怎这般了解微儿的?”
这还真不太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