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母!”沈姝微急切:“不可以对待娘亲的!”
沈永面又不忍,可许是在意家规,并未出言制止。
小厮已经拦在沈姝微、楚持柔面前。
沈老夫人嘴角不经意抬起,露出轻蔑笑来。
其余几人也皆是面有笑意,仿佛这一台戏,对这群人而言,极为精彩。
戏,没错,只消是兰溪沈家逢难,对他们而言,便是一出好戏。
许是兰溪沈家富可敌国,妒忌情绪,一早已然在盛京沈家诸人中烙下痕迹。
“慢着!”
庭院圆栱门处,传来低沉却细致嗓音。
那刻,沈姝微正力斗小厮,拼命护住娘亲。
因那嗓音回眸时,见月光下,肌肤极细腻到几泛光的元临绥。
他视线快速在沈姝微面颊上掠过,随后缓步到沈永面前:“拜见帝师,几位沈大人,见过各位伯母。”
这种时候,元哥哥还这般多礼,简直是有些迂腐的了。
沈姝微护住娘亲,盯着元临绥。
“临绥今日是府上贵客,不必多礼。”沈永淡笑,眸色柔和。
“这本是帝师家事,临绥实在不便插手,只因所下榻庭院只一墙之隔,左右也听了些去。”元临绥依旧波澜不惊,面如止水:“万望帝师见谅。”
“临绥这是说哪里话,此乃家丑,老夫汗颜。”
“临绥听闻微儿道,那两个丫鬟乃是中毒而亡,帝师似有疑虑。”元临绥恭声道:“临绥任职于太医院,与银针刺穴更是沉浸多年,尸体是否中毒,临绥有把握一验便知。”
对啊!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沈姝微欣喜,忙是快步跑到元临绥神色,白皙小手拉住他衣袖:“元哥哥,你来了太好了。快帮微儿和娘亲洗清嫌疑!”
元临绥回眸淡笑,缓缓颔首:“临绥自当尽力而为。”
裴玉艳面色微变,眸底中凸显些狡诈神情来。
身侧魏兰音本遮住面颊手帕,也轻缓放了下来,目光直直盯元临绥。
“那最好不过。”沈永面露喜色:“有劳临绥了。”
元临绥长身作揖:“帝师言重。”
言罢,转身走至树下两具尸体旁。
沈姝微瞪大眸子望着他,是不知他从何处竟而取出银针来。
元哥哥竟而是随身携带银针的么?也简直是有些太夸张了。
只见他轻撩长衣,半蹲下来,左手在锦秋咽喉处向下摸索了,似是在寻找穴位,而一旦捏定了穴位,银针当即便倾斜刺下去,可谓是快准狠了。
银针刺很深,微微搅动后,缓缓拔、出来,端起来,摆到月光之下。
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可看得清楚。
半枚银针,已经隐隐发黑。
沈姝微松口气,果然,她的判断,是不会错。
元临绥缓缓起身,捏着银针到沈永面前:“帝师,微儿所言不错,方才临绥用银针刺死者檀中穴,银针探入胃囊,如今银针变黑,足见死者胃囊中布满毒液,是中毒身亡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