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那出戏刚是唱罢。
宾客间掌心雷动。
后是上了伴舞戏子,沈舒瑶方才起身,端着姿态道:“诸位妹妹先行用餐,我需得为太子殿下献舞。”
言罢,转身傲然抬着下巴,缓步到得戏台上去。
宾客窃窃私语,知这位是沈府大夫人所生大女儿。单是往戏台上那般一站,已然是仙气翩翩,犹如是仙女下凡一般。
不知是何人叫了声好,掌声又是雷动。
沈舒瑶盈盈福了福身子,随后丝足之声奏效,伴那旋律,沈舒瑶缓摆动身姿。
沈姝微知晓,这舞蹈是裴玉艳特意请人教导,因而跳得极为精致,配上沈舒瑶花容月貌,确令人惊叹。
宾客尽皆忘却了手中酒杯,各自失了神般望着戏台上沈舒瑶,更有甚者,大概已然禁不住垂涎三尺。
沈姝微并无兴趣,视线却不自觉落下主厅去,瞥见谢景晟。
侯爷似是唯一例外,视线并未如其他宾客一般,焦灼落在戏台沈舒瑶身上,而是单手端着酒杯,微侧着眸子,盯着杯中酒。倒好像对他而言是顶重要之事。
又喝酒,已然是那般身子了,却仍旧是嗜酒如命般的。
再这般喝下去,只怕他当真是命不久矣了。
沈姝微盯着谢景晟侧颜,略微失神。
直至耳边掌声雷动时,她方才回过神来,见沈舒瑶在戏台上又是盈盈拜身,一舞已结束。
沈舒瑶下了戏台,盈盈快步回到席间,眉宇之间略是高傲,眸底充斥了对诸女轻蔑之情。
沈姝微垂眸,紧捏酒杯。
那时,太子殿下从正厅出来,许是瞧那舞蹈瞧得欣喜,端酒杯过来是要给沈舒瑶敬酒。
同跟随过来的,有老爷子沈永、沈老夫人以及几个儿子,也便是沈姝微伯叔辈,这些人如今在朝中都有官职,使得盛京沈家官道亨通。
可在沈姝微眼中,前生,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沾染了兰溪沈家人血。
要复仇,一个都不能放过。
谢景晟也同跟了过来,以及伴在大伯父身边元哥哥。
席间所有女子起身。
“沈舒瑶姑娘舞姿妙若天人,是在让本殿惊异。”太子殿下嘴角勾勒:“倘若能舒瑶姑娘纳到太子府上,日夜歌舞,倒也不错。”
沈老夫人见是有门儿,喜不自禁:“太子殿下,瑶儿可是小辈中绝佳,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琴棋书画也都极为娴熟,若是能伴在太子殿下、身侧,定不会让太子殿下无趣。”
沈舒瑶粉红了面颊。
诸葛承光承光不动声色,只嗓音轻盈道:“舒瑶小姐刚才所跳,不知是什么名堂?”
言罢,沈舒瑶面色微顿,一脸错愕。
她素来不喜读书,舞蹈也只单纯学了舞姿,又哪里知道什么名堂了。
“姐姐该不会不知,方才所跳乃是惊鸿舞变幻曲调后的舞蹈吧?”沈姝微轻盈开口,眉眼不抬。
此刻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