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脾气。
要知这句话本是不该说得。
这般说,是将除自己之外所有姐妹尽给得罪了。
要得便是她这句话。
沈姝微嘴角勾勒,不动声色,细品一口清酒。
席间盛京沈家女人面色各自变化,有人隐忍,有人不动于终,却也有人面露愤然。
沈舒玥是裴玉艳女儿,大夫人所生,底气更足些。
“姐姐这般说就不对了。”她冷着脸,嗓音沉闷:“太子殿下许是更喜年幼、女子居多些,姐姐纵然容貌不凡,可终究是年长几岁,总部讨喜。”
那便是公开戏谑沈舒瑶年长,算是个老女人。
沈姝微险些笑出声,只及时用清酒压住了喉头,才不至失态。
沈舒瑶面如土色,紧咬唇瓣。
“玥儿姐姐这般说是什么意思?”沈舒静与沈舒瑶是一母同胞,自然沆瀣一气,只她话说得更是直白:“倘若是论岁数而言,妹妹最小,那岂不是妹妹最有机会做太子妃了?可妹妹最是遵守本分,绝不敢与大姐姐争抢。”
言下之意,是道沈舒玥不知分寸。
沈舒玥冷哼一声,视线扫过席间沈舒雪与沈舒兰及沈舒慧。
沈姝微看得情绪,她是在寻此刻肯替她开口之人。
可沈舒玥这几位同胞姐妹,各个性格阴柔,尽管面露不悦,却也都一言不发。
“静儿妹妹这般说,可就不对了。”沈姝微放下酒杯,低声开口:“年幼总也要有个度,如静儿妹妹这般岁数,只怕尚还不懂得服侍夫君。太子殿下若是纳了静儿妹妹做太子妃,岂不是抱了个瓷娃娃回去,只当摆设,什么都做不成么?”
盛京沈家诸女,各个是绣花枕头。
沈姝微不过是借沈舒静之言讥讽罢了。
“倒是玥儿姐姐。”沈姝微眼眉不抬,嗓音细致如丝:“岁数人品皆是合适的紧呢!”
沈舒玥听得后,喜逐颜开:“微儿妹妹说得是很有道理!”
见到沈舒玥笑颜,便会记起前生她依偎在诸葛承光身旁,冷漠淡笑望着那场凌、辱。
沈姝微,是恨不得能将沈舒玥剥皮抽筋。
只不过,此间尚不能就那心思表露出来罢了。
“咱们总要遵从祖母意思。”沈舒瑶嗓音高冷端庄:“祖母意思,是尽量让我讨得太子殿下欢心,将来假与太子,做那太子妃,可不是单我一个人去谋取什么荣华富贵,而是要继续振兴咱们沈府威名,实是重担。况且,伴金如伴虎,太子将来便承袭皇位,伴在皇上身边,日日需得谨慎,只半处做得错了,惹恼了皇上,只怕难免灭门之灾,此事凶险,诸位妹妹不可不知。”
一席话,倒是将做太子妃这事儿,说成了是她沈舒瑶为了沈府的自我牺牲。
沈姝微眸光流转,细望了席间女子神情。
知道沈舒瑶这番话,不过是自我陶醉罢了,也说服不得任何人。
沈舒瑶勾勒嘴角,嗓音也跟抬得高了:“祖母安排今日、我来献舞太子殿下,必然有其用意。你们几个若是妄自争抢,兀得坏了祖母计划,生出什么事端来,可承担的起么?”
她倒是会胡扯,将本不相干的事,东拉西扯到一处去。
沈老夫人要得只是与皇族的姻亲,至于太子殿下无论相中盛京沈家中任何一名女子,沈老夫人都只会暗自欢喜。
可沈舒瑶抬出沈老夫人,便是沈舒玥,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