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微紧张地朝浴室那边瞥了一眼,小声地求救:
“燕妮,你经验丰富,你说我等会要怎么办?”
燕妮在电话那头“呸”了一声,假装不高兴地说道:
“微微,我什么时候经验丰富了?我不过就比你多谈了几个男票而已,怎么到你嘴里,我就像个那啥的熟女了?哼,我可是天真单纯的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燕妮还在和她计较她一时口不择言的话,真是让人崩溃,外带抓狂。
“好好好,燕妮,是我一不小心说快嘴,我说错了,您大小姐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笑微赶紧给燕妮赔礼道歉,眼睛又往浴室那边瞟了瞟,好像某人在关水笼头,哗哗的水声一下子就没了。
她不由焦急地小声催促:
“你倒是快帮我出主意啊,他马上就要出来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呀?我要怎样拒绝才能既不伤害到他的自尊心,又不影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燕妮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严肃,“微微,你喜欢他吗?”
“当然喜欢了,你这不是废话吗?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笑微撇嘴。
“那不就结了,喜欢他就上啊!你还等什么,多好的机会,我要是有那样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不等他撩,我早就将他扑倒了!也就你,不晓得你在矫情些……”
燕妮的话还没说完,笑微透过磨砂玻璃看到景舟似乎正准备出来,她赶紧匆匆说道:
“他要出来了,拜。”
然后挂断电话,翻了个身,她假装自己睡着了。
景舟穿着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大**冒出在外的那一颗小小的、乌溜溜的头。
他不由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睡觉也没个睡相,盖得严严实实不说,还趴着睡,就不怕把自己给闷死吗?
轻手轻脚走到床边,长臂探出去,就要给笑微翻一个身。
哪知笑微根本就没睡着,她正全神贯注听着身后的动静。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以为景舟还没有出来,忍不住想扭头悄悄往浴室方向看,又怕他刚好出来被他逮个正着。
正犹豫迟疑间,景舟的手伸过来,刚挨到她的肩膀,她猛地一个激棱,迅速避开他的大掌并爬坐起来,用被子将自己裹成粽子,紧张地问道:
“你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
景舟看着她那警惕害怕的模样,不由失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看你趴着睡对呼吸不好,想给你翻个身,有必要这样防备我吗?”
笑微刚才一直很矛盾,她喜欢景舟,相当相当喜欢,虽然她有时候和景舟开玩笑斗嘴,偶尔能说出几个比较污的字来,但其实她内心里对**是非常保守的。
在她的观念里,第一次一定是要给自己最爱而且也最爱自己的人的,第一次具有神圣的仪式感,所以它应该是留到新婚洞房的那一刻的。
除此之外,牵手、接吻、拥抱,她都能接受,唯有第一次,她希望是在人生最得意最重要的那一个时刻发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爱的那个人对她珍而重之。
今晚景舟说要留在她的房里,她就发愁了,燕妮说的也没错,喜欢他就睡他啊,但她又觉得自己的坚持也没错。
犹豫着不知道该怎样说的她,嗫嚅了半晌,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准确表达她的想法。
景舟站在床前,从上往下看着她脸上的挣扎、犹豫、纠结,立刻就明白她在害怕什么了。
“微微,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景舟在床沿坐下来,将她的肩膀扳过来朝着自己,柔声说道:
“如果你对我不放心,我睡椅子好了。”
笑微朝墙边摆放的两张扶手圈椅看了一眼,嘟着嘴道:
“椅子那么小,你人那么长,怎么睡啊?”
“那,就打地铺吧,虽然地上有点脏,不过也没关系了,我去找服务员要一床被子,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们是不是也睡了。”
景舟朝床与椅子之间的地面看了看,大度地再提了个“合理化”的建议。
笑微顺着他的视线也往那块看不出颜色来的地毯上瞟了一眼,心顿时有些软:
“那地毯上面多脏啊,也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还是不要睡地上了。”
“那我睡哪?床倒是够大,可我不能让你为难啊。”某人继续扮演着好心的绵羊。
是啊,椅子太小睡不下,地毯上又太脏睡不了,这间房里,除了她霸占的这张一米八宽的大床外,确实再也找不到可以放下景舟高大身躯的地方了。
总不能让他露宿街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