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知府点点头,他又想起了被林如晦从牢里带走的“沈科嘉”,这人就似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把刀,叫他日夜不能安生。
“昨晚没能刺杀林大人,怕是让他提高了警惕,现在咱们怎么办?”
“大人不必担心,这回咱们可以多个帮手了。”
知道以卢知府的脑子大概是想不明白,魏兵曹直接点明:“永安侯府!”
“昨晚,林如晦亲口说的,他会去找芙蓉园的主人要一个交代,想必他今天就会找上永安侯府。”
魏兵曹一副智珠在握的姿态:“听说二王妃病逝多年,二王爷一直未娶,盛京多流传二王爷对二王妃情深的美名,这永安侯府没落了,可一直想着送个女儿给二王爷做王妃呢。他们是绝对不能眼看着芙蓉园和逆党牵扯在一起的。”
“何况昨晚来的乔校尉大人也看到了,二王爷坐镇的铁甲军就在永州附近,此时着急想要除掉林如晦的可不止大人一家!”
窗外的乔舜英听得心头一紧,他们想除掉谁?真真是狗胆包天!
若不是怕坏了林如晦的事儿,她真恨不能冲进去挠死那个一肚子坏水的魏兵曹。
“永安侯府会冒这个险吗?林大人可是皇上嫡亲的外孙,这万一要是被查出来,永安侯府别说爵位,怕是连一家子性命都要丢了吧。”
卢知府依着自己胆小的性子忖度,永安侯府应该不能冒这么大风险吧?
永安侯府的情况又和他不一样,他是真真的藏匿过逆党余孽,没得撇清,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可是永安侯府管着的芙蓉园虽被人埋下炸药,险些炸死许多官员,但这事儿也可以说是下人收受贿赂,不是说有个管事畏罪自尽了吗?他们家顶多有个疏忽的罪名。
更何况,这芙蓉园的归属权还是一件难以掰扯的事儿,永安侯府若是无耻一些,大可推到旁人身上。
“大人说的这些确实不错,可是您忘了一件事,人言可畏啊!”
魏兵曹烦死了卢知府这一时糊涂一时清醒,只得绞尽脑汁去圆自己的话:“这芙蓉园本是永安侯府的东西,如今又是永安侯府的人在管着,就算查清楚了他们与逆党无关,可是谁知道流言怎么传?”
“永安侯府已经没落了,他们最大的倚仗就是二王妃,一旦二王爷因为芙蓉园的事恼了他们,别说送个女儿进二王府做王妃,只怕二王爷第一个就要大义灭亲了。所以,永安侯府如今才是最着急的。”
见卢知府终于被说通,魏兵曹就说道:“大人放心,卑职这就去与永安侯府交涉,若是那边透出话来,卑职再找大人商议,如何?”
乔舜英没听见卢知府最后的答应声,不过听见他们往门口走的动静,想来是最后没有异议了。
中午也不见林如晦回来,乔舜英暗暗担心,也不知魏兵曹有没有和永安侯府的人碰面。
以她猜测,卢知府就是魏兵曹手里的傀儡,看着是上官,其实事事都是魏兵曹这个下官拿主意。说不得,魏兵曹提前就和永安侯府的人联系好了,和卢知府说这些也不过是知会一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得尽早提醒林如晦才是。
事不宜迟,乔舜英立刻让冬青带着她出门找林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