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神还在二哥身上,也就没发现林如晦的异样,直到被人揪着后颈抱上榻。
“就这么舍不得?”
林如晦只觉自己这是作茧自缚,好心好意将乔济勇从铁甲军调过来,让人家兄妹团聚,结果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光知道兄妹情深了,全然忘了自己的铲屎官。
乔舜英才察觉到林如晦冷淡的脸色,似乎是生气了?Why?
“喵~”乔舜英试探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再瞧林如晦的神色似乎有所缓和,她再接再励,踩着他的衣襟爬上胸膛,拿毛茸茸的猫头蹭了蹭他的脸。
得亏她现在是只猫,不然还真做不来这般讨好姿态。
只听林如晦轻轻地笑了,反手将手中一页都未曾翻动的书扣在小案几上,抱着乔·黑猫边往床边走,边嗔了一句:“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见着了哥哥就把……抛在脑后了。”
乔舜英听他后头一句说的含糊,奇怪地歪头瞥他,被后者挠着猫脖子,很快就舒服得眯起眼睛啥也不记得了。
说起睡觉,这本是一件严肃的问题。
林如晦和乔舜英都明白住在这黑猫身体里的是个人,是个闺中清白女儿家,乔舜英一直记得这一点,幸而之前林如晦还不知真相的时候,虽白日里对她多有纵容宠爱,但晚上也没让她上过榻。
然而,这一回回来,林如晦就变了。
先是借口地上睡得不舒服,他不能让一个女儿家受这种委屈,于是大方地将他的床分了乔舜英一半。
然后,许是趋暖避寒原则作祟,乔舜英每天早上稀里糊涂就在林如晦怀里醒过来了。
第一回,乔舜英还有些尴尬,只是一回生二回熟,看林如晦一脸自然,她也就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以至于现在,林如晦到了晚上已经不需要那些套路,直接抱了乔舜英在怀里睡了。
翌日,乔舜英醒来的时候,林如晦已经出门了,照例是冬青留下来照看她。
不仅没出力,还占用了一个有力劳动力——冬青,乔舜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吃饱喝足决定出门碰碰运气。
她运气还算不错,出门就碰到了魏兵曹。
暗示让冬青在路口等着,乔舜英光明正大地跟了上去。结果就看到魏兵曹和卢知府两人就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神神秘秘地屏退左右进了屋。
这一看就是有秘密啊!
乔舜英激动地跑到门口,扒着门缝儿,似乎听不见,又换到了窗台,这回声音果然清晰多了。
“怎么办?魏老弟,你说林大人会不会查到我们?”
这声音听起来胆战心惊六神无主,是卢知府的。
下一刻魏兵曹安慰道:“大人尽管放心,此事您全然没有沾手,就算查到,卑职定一力承担,绝不叫大人被问罪。”
这般情深义重的话,乔舜英这个外人听了都感动,更别说卢知府了,“魏老弟快别这么说,此事是因我而起,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救我全家满门的性命,我如何能让你为我顶罪。”
魏兵曹又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接着却是话锋一转:“大人,其实此事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
“可是,那逆党余孽都已经被林大人救走了,如今被锦衣卫单独看押起来,迟早会问出他曾在我府上银丰苑住过的事,到时候我一个窝藏逆党的罪名如何逃得掉?”
卢知府灰心丧气,“魏老弟,你说我现在将家中老母和幼儿送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