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薇当街拦的马车,又卖了一通可怜,立刻博得围观百姓的同情,纷纷谴责驸马毁人清白却不负责,公主身份尊贵他们当面不说,背地里自然要谴责她善妒恶毒。
瑾妧公主被气红了眼,她倒是想骂元幼薇不知羞耻,可又想是驸马出现在对方的房里,又不是人家自荐枕席,最后只能对着驸马冷脸。
薛驸马虽老实,却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也心疼妻子委屈。
此时听着元幼薇口口声声的要求负责,他想到的只有那日早上在相国寺厢房茫然醒来之后的惊愕,以及元幼薇脸上来不及掩饰的娇羞欢喜。
她为何娇羞,当时薛驸马顾不上深想,这会儿再听她的步步紧逼,却是细思极恐。
车门啪地一下打开,薛驸马一个人走了出来。
看到两位八卦男女主角对面而立,盛京爱凑热闹的百姓都激动了。
两女争一夫,还是国公府贵女和皇家公主,这样的好戏普通百姓最爱看了。不过怎么公主没出来,只出来了个驸马?
有人不免想到,该不会是公主娘娘恼怒,命令驸马自己掐灭了外头的野花吧?
虽然没猜对,不过结果倒是差不多。
薛驸马看着面对自己娇羞可怜的元幼薇,心中毫无动容,也没有夺了她的清白心生愧疚什么的,盖因他并没有夺走她的清白,无论主动还是被动。
元幼薇到底是个不知人事的清白女儿家,有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有没有碰过她,薛驸马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元小姐,相国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没有记忆,但你当真不知吗?”
看元幼薇脸色微变,薛驸马就越发确定相国寺的事情她不是一无所知。
“安国公府也是豪门大家,元小姐今日出门一个丫鬟仆从都没带,不过那日在相国寺,我记得你至少是带了两个丫鬟的,就算我神志不清摸到你房里,你为何不呼救?你值夜的丫鬟为何不呼救?”
元幼薇目光微闪,捂着脸哭道:“薛世子,我知道你畏惧公主,你不必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只要公主消气,让我磕头赔罪都没关系。”
“可是,可是你毕竟被人发现与我……与我出现在一张榻上,你若是不对我负责,我怕是活不成了呜呜呜……”
她半句不肯接薛驸马的话,只一个劲儿地将话题又扯回“清白、负责”之论,如此狡猾直让薛驸马无从下手。
而围观群众不过是看个热闹,少有几个人会循着薛驸马的话深想,大多数人只是不带脑子地起哄,如斯美人被人玩弄,只因家中出身高贵的善妒妻子就不敢负责,许多自诩大丈夫的男人都忍不住对薛驸马投以鄙视的目光。
突然,车门再度打开,四周的起哄声为之一静,一个云鬓高耸的宫装丽人扶着一名美貌丫鬟的手,姿态优雅地从车里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