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妧公主是哭着进宫的,她没像五公主和淑妃那样直接闯到勤政殿里,而是去的皇后的坤宁宫。
本来嘛,女儿家在夫家受了委屈第一个就是找娘哭诉。
不过瑾妧公主才哭了个开头,皇帝就来了。他一见了女儿伤心委屈的模样,问都没来得及问一句,就雷霆大怒,直说让驸马一家子进宫问罪。
其实也不必皇帝开口,胆小的鲁安侯夫妻早就带着脸色惨白的薛驸马,追在公主儿媳后头进宫请罪了。
传召的太监还没出宫门就和鲁安侯一家三口遇上了。
皇后见薛驸马一家这么快就到了,脸色就缓和了一些,不管怎么样,驸马的态度还是可取的。
皇后看了女儿一眼,就劝脸色铁青的皇帝:“皇上且慢动怒,阿妧是个急性子,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不管怎样,也该先让驸马分辨几句。”
皇帝到底还是听皇后的劝,声音冰冷地对着门口喝道:“叫驸马一家滚进来!”
鲁安侯夫妻战战兢兢地进来,一开口先跪下磕头请罪:“臣教子无方,让帝姬受了委屈,都是臣一家的过错,请皇上降罪!”
谁家犯了事不千方百计想着为自己开脱呢,鲁安侯倒好,还没说清楚是什么事呢,就先说是自己的错,这样的老实,让皇帝到嘴的责骂都有些骂不出口了。
鲁安侯夫人夫唱妇随,跪在皇后面前连连说对不住。
瑾妧公主就坐在皇后身边呢,哪好意思让婆母跪自己呢。何况鲁安侯夫人对她一向慈爱,从不拿那些婆媳规矩说事,不然就算她身份再高贵,鲁安侯夫人若是拿孝道刁难,她还不是得受着。
“母亲快起来,您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瑾妧公主忙亲手将鲁安侯夫人扶了起来,鲁安侯夫人却一脸自责地不肯,最后还是皇后发话,她这才诚惶诚恐地坐在了宫女搬来的椅子上。
皇后又劝了皇帝,让老实的鲁安侯也起来。
至于薛驸马,她这个当娘的自然还是心疼女儿受的委屈,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且先跪着吧。
“臣有罪,是臣有负公主。”
薛驸马脸色惨白,然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瑾妧公主,那眼神炙热全是他的真情厚意:“可是公主请相信微臣,我与那元小姐只有数面之缘,绝无半点私情,若臣有半句虚言,叫我日后不得好死,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
“胡说什么!”瑾妧公主慌张地扑到地上去捂薛驸马的嘴,到底慢了一步。
她恶狠狠地推了薛驸马一把,“谁让你发毒誓了!就算你发誓,你以为我、我就会信你吗?若是发誓真的有用,世上就不会有人敢背信弃诺了。”
她虽然这么说,眼底却不无动容。
皇后打圆场道:“好了,驸马究竟有什么罪过,且先把事情说清楚再论罪。皇上,不如先让两个孩子起来再说?”
皇帝自无不可。
盛怒过后冷静下来,皇帝其实也不大相信以薛驸马的品性会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