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愿意这么坐着,那就保持这姿势到天亮。”
陆与撂下一句话后,走到另外一侧,那是钱观潮的床铺,顺手拉下帘子,打算小憩一下。
榆初猛地从椅子上弹起,“不,我……”
总不能说马上就睡吧。
说实话,在陆与身边,就算是有一墙之隔,她也不大睡得着。
脑子无法平静,连神经也一直紧绷着。
帘子内传来陆与的声音,“身体不舒服?”
‘唰啦’一声,淡绿色的帘子被大掌拨开,榆初急急地说:“没有没有。我、渴了。我要喝水。”
“房间没有饮水机,委屈一下,你只能烧水了。”
榆初见又要麻烦陆与,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她赶紧站起身去拿烧水壶,“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快睡吧,都快成保护动物了。”
说着,榆初比划了一下她的黑眼圈。
陆与笑容微苦,低低嗯了一声,重新拉上了帘子,转身睡去。
许是太疲惫,陆与没多久便睡着了。
这个月,为了学术研究出成果,陆与过上了三班倒的生活,连严任教授都觉得他辛苦,劝他多注意休息。
陆与却说:“想要团队成绩斐然,这跟每个人的汗水分不开关系,既然加入了严教授的团队,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这点努力是应该的。”
各个科室轮转,晚上还要看书备考。好不容易周末可以稍微休息,结果又被安排了值班。陆与眼底的乌青和瘦了一圈的体型让榆初很是心疼。
榆初给自己倒了杯水,安安静静地喝完后,听见对面的床铺传来细微又均匀的呼吸声,才放下杯子,蹑手蹑脚地躺到了**。
两个人,一间房。
拥着有着陆与气息的被子和枕头,榆初觉得无比心安。
陆与用的东西都很高档,他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就在榆初快要睡着的时候,许珍珠的微信信息来了。
—许珍珠:去哪儿浪了?回家了没,也没吱个声。
榆初把她过敏去Z大附属医院输液的事简单跟许珍珠说了下,并说天亮了就回家,暂时在医院。
许珍珠霎时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许珍珠:陆神有没有在身边,是不是,你们在一起?
榆初只好硬着头皮说是,但只说了陆与在值班。
许珍珠会意,信息很快回了过来,还说了明早来接她。
正好,榆初也不想再麻烦陆与。
暮色渐韫,榆初轻轻关上灯,温柔的晚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吹入,月光洒在静谧的室内。
……
七点的闹钟声竟然没吵醒陆与。
他第一次睡过了头,直到过了七点半,钱观潮打着哈欠回来敲门,见没人回应才刷卡进门。
陆与被吵醒,不悦地按了太阳穴。
钱观潮大大咧咧:“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