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初坐在诊室里的椅子上,背靠着雪白的墙。
双腿并得紧紧的,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只好放在大腿上,紧张地绞着手指。
两人共处,眼睛被蒙上后,榆初感觉很无措。
她忍不住心里猜想,陆与在做什么,怎么她听见了写字的沙沙声,是笔尖划过粗糙纸片的声音,时不时还有敲击电脑键盘的声响。
安顿好她,陆与回到书桌后面写处方单。
写好之后,陆与放下笔,说了句:“你留在这里。”
随后,椅子响动了一下,男人引起的动静让榆初有些慌。
榆初一听,试图起身,“你去哪儿?”
她可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喂医院的蚊子。
眼睛蒙着,正在冷敷的榆初哪里知道陆与要干什么,她急急一把抹下冷贴,却看陆医生目不斜视地在她的面前走过,正要往外走。
“陆与你去哪儿?我也去。”榆初就差要举手发言了。
陆与:“……”
她去什么去!
某人头也不回地说了这么一句:“人有三急。”
榆初怔住,指了指自己刚刚揭下来的冷贴,讪讪道:“这……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要走了。”
回头一看,陆与无奈,刚刚的治疗白费了,遇见了不听话的病人真没办法。
他沉声道:“在这里等我。”说完后,径直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去了。
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榆初的眼睛看得模模糊糊,只觉得:好酷,还是像以前一样。
陆与不在,榆初默默打量着诊室的摆设。这里没什么多余的私人物品,桌上就摆着一部台式电脑,一部手机,还有一本榆初刚拿到的病历本。
很整洁,就像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笔别在口袋侧,扣子也都系上了,没什么多余的物件,一切都整齐有序。
……
“嘿,陆哥……”
这熟悉的语调!
陆与眼皮一抬,便见到钱观潮鬼鬼祟祟地跟着进了卫生间。
有人说,卫生间是男人们沟通交流情报的去处,现在钱观潮也是这么认为。
陆与直接无视这个打探八卦的跟屁虫朋友,解决他的个人急事。
钱观潮散布小道消息:“陆哥,榆初妹妹在房间里,把你的工作牌拿起来看得好仔细,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丝爱慕和感动,她都看哭了……陆哥有什么看法?”
“过敏性结膜炎。”
“你好没情-趣,根本不懂人家的意思。”钱观潮用手掩住胸口,作了个呕吐状。
“你已经情-趣到来卫生间参观我?”
毒舌陆与的一句话怼得钱观潮赶紧松了裤腰带,“靠,说得我暗恋你似的。”
钱观潮身高比陆与低上两三厘米,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并排在幽暗的地方讨论这种问题,显得过于奇怪。
沉默片刻,话痨钱观潮憋不住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