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回来后,见钱观潮坐在榆初身边,一口一个‘妹妹’,皱了皱眉。
“又收了一个妹妹?”陆与眉心一拧。
钱观潮赶紧换上恭敬的神色,连连否认:“不是不是,客气叫叫而已,还是喊嫂子?陆哥你说吧。”
榆初悻悻然,无辜的大眼睛,长睫毛扑闪着,一副可怜相。
她快速望了眼钱观潮白大褂上别着的胸牌,说:“钱医生说,他也能给我看病。”
陆与瞥了榆初一眼,薄唇上扬了一下,小家伙学乖了,懂得和其他男人——钱观潮撇清关系,委屈地控诉认兄认妹此事完全是无中生有。
可怜巴巴的样子,像只可爱的猫儿,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的心尖上一下一下地蹭着。
“不用理他,先看一下症状。”陆与说。
榆初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陆医生,你今天值班么?”
“嗯”,陆与微一点头后,开始问诊:“晚上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榆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今天的行程,同时补充了一句:“应该不是花过敏吧,对了,今天买了两个小盆栽。”
“我知道了。”
他担心榆初是因为花草过敏的,让小家伙丢掉她心心念念的各种花花草草,她肯定得心疼好久。
“我今天拿着这个一天了,包括去吃饭。”榆初说着,把满当当,有些分量的小袋子举了个半高,似乎很得意。
陆与的目光落在了榆初的手上。指尖微红,腕上也被勒出了两缕痕迹。
正欲伸手去接过这个袋子,却见榆初从手拎的袋子里掏出了一盆小富贵竹,轻轻放在陆与的桌面上,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工作辛苦了。”
陆与看了一眼和自己的工作牌并排放在一起的富贵竹,自己莫名有种老干部的感觉,觉得十分好笑。
想认真找个病因,可是头一次收到病患忽然送上的谢礼。
陆与随手摆正了一下桌面上的物件,挑眉看她,“这算不算贿赂?”
榆初心里有些发怵,陆与凶巴巴的,见一次凶她一次。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心不领情也就算了,想着他每天工作那么辛苦,这盆小富贵竹不是挺可爱的么,还能给他缓解下工作压力,所以才给他的。
“不要就算了,那我收回来?”
榆初微微起身,手就快要伸出去抓起那盆‘被嫌弃’的富贵竹,陆与薄唇紧抿,几步迈到榆初身边。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陆与说。
像是被陆与审判了罪状,榆初再被陆与的举动一惊,扑通一声坐回了椅子上,小身板挺得特别直。
“坐好,别动。”
陆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一旁的抽屉内拿出了一次性的消毒手套,戴上,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脸,垂眸仔细检查她的眼睛,手指在眼眶边上轻轻按压。
过了会,又轻轻掀开她的眼皮,让她左右转动一下眼珠子。
只半分钟左右,陆与便收回了手,端详了几秒榆初的脸。
对视间,他像是要看透榆初的灵魂。
“疼不疼?有没有刺痛感?”陆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