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两日很贪睡,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在睡梦里度过,难为您有心惦记她老人家,只可惜今日您白来一趟了。”
“不碍事,老太太身体若有不适,还请玉枝姐姐托人带个信儿,我立刻就来。”
温妙烟相笑回答,温母如今已是七十多岁的人,在这种时代这么大岁数已经是老寿星了。
“不过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打听,温家支系温如晦,现任秦州知府,他的夫人是谁?”
没有拐弯抹角,她直接问。
听了这话玉枝还真楞了一下,随后弯下腰往她跟前走了些,“您还真问住婢子了。
那个温如晦我是知道的。
前些年他为了升迁上任,和两位老爷混了好一阵儿,后来被大老爷举荐去了秦州,就再没有过往来。
以往我时常听大老爷骂他是白眼狼呢。”
说完玉枝想了想又补充:“倒是他那位夫人,逢年过节的总派人千里迢迢的来问候。
近两年听说是身体不好也不大走动了,没人知道她姓什么,王妃若是想知道,兴许可以差人去问问东街张记布行的张全贵。
他是专程负责去秦州回礼的人,因为一次意外摔断了腿,就辞了咱们家的活儿去做生意了。”
得此答复,温妙烟眸中光色都明清不少,要知道这个疑惑可是困扰了她大半日的问题之一!
“谢谢玉枝姐姐,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过几日得了空再来看老太太。”
“王妃客气了,婢子送您出去。”
九都门。
萧善鼻孔插着一根香,颧骨上还带着淤青,现在两手举着三块砖在头顶,跪在瓦片上眼泪汪汪的盯着对面亭下的萧懿寒。
他一口又一口的品着茶,神情自然,手里还捧着公文在看。
对于日头底下晾着的那位,他只当看不见。
“王爷……那是王妃说的话,属下真的没有胡说……”萧善委屈开口。
“前几日用于补游园会缺失的金器的钱,一文不少的去跟右相要回来。”
萧懿寒眼皮子都没抬。
此话一出萧善想死的心都有了。
右相可是当今辅佐了南姜三代皇帝的存在。
其人性情诡谲难以捉摸,做事更是雷厉风行,对于逆鳞下手快准狠,只要出手就没有不成的。
“王爷,右相是什么样的人您知道的……属下哪敢啊……”萧善心如死灰。
“何况才做掉的东阳是他的干孙女,万一被他发现,属下就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去还是不去,只要你一句话。”萧懿寒缓缓抬眸。
要说深藏不露的右相可怕,萧善还是更怕自家主子。
毕竟只要不露馅就万事大吉,惹了主子……下场可就惨了。
“去,属下甘愿为王爷付出一切,哪怕是我最宝贵的小命……”说完违心话,萧善豆大的眼泪啪嗒滚出来。
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这么想背叛过。
“对了王爷,中午的时候管家来信儿,说府上有人偷运东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