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顾若曦对宫煜琛的佩服敬仰之情，不由得蹭蹭往上涨。
他的确是既聪明又厉害。
“这。。。微臣不知。”
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中书令十指紧握成拳，指甲都已经扣进了肉里。血肉模糊一片。
“哦？中书令当真不知？”
尤有兴味地看着中书令装傻充愣，宫煜琛也不急。只见他不急不缓地拿起刚放下的瓷盏，再度细细品了一口茶。
“中书省的茶果然是好，都快与本王府上的媲美了。”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加深了中书令大人内心的恐惧。
只是到底混迹官场多年，他顷刻间就有了定论。
倘若皇上早已经有了证据，那么大可以直接将他定罪问斩。但是此刻只有一个齐国的王爷前来询问他。
那么，也就是说，皇上还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这次不过是派人前来搜查证据，亦或是敲山震虎一策。
想明白了这一点，中书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只要他不露出马脚，那么谁也无法奈何他。
一改此前方寸大乱之态，中书令陡然间就换了副面孔。他顺势也拿起桌边的茶盏，一道细细品尝。
“这茶是来自湖州的顾渚紫笋茶，本是府尹大人送的，若是王爷喜欢，那微臣就借花献佛了。”
“不必。”
宫煜琛同样笑着回应。
看似平和的氛围下，顾若曦却感受到此刻的这氛围之下的风起云涌。
她眼见着那中书令从淡然到急迫，再从那股子窒息的急迫感里回归淡然状态，这其中他究竟想了些什么，除了他自己，无人得知。
可正因如此，才越发显得不对劲。
若真的是问心无愧，他又何必心绪起伏这么大。可若真的有事，又为何会突然淡定下来。
顾若曦百思不得其解。
反观宫煜琛，面上看起来一直淡然，只是那股子戾气从头至尾就不曾消散过半分。可此刻看来，却是反倒有了收敛点意思。
就在顾若曦为了中书令一事而出神之际，却是突然间见着宫煜琛站起身来。
全然出乎她意料，宫煜琛竟然如此地不按常理来。这才刚发现些端倪，他怎么说走就要走了。
“宸王殿下不妨用过晚饭再走？”
“不必。过几日，本王将再度前来，届时再招呼也不迟。”
洒脱留下这样一句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宫煜琛就转头离去。见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顾若曦才不得不跟着走上前。
她对着中书令扶了扶手，行礼而别，转头就一路小跑跟在了宫煜琛身后。
“你怎么就走了？”
没有半分的扭捏作态，顾若曦向来是不懂就问。
没有回复她，宫煜琛只是拽着她一起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