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苓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屋里后,发现后背浸湿了冷汗,就连手脚也变得冰凉。
孟盼丹已经走了快有一刻钟,可她仍然心有余悸。
刚才的那些话,江习风坐在屋里也听出了不对。
只听得到甄苓的声音,却不见孟盼丹回话。
而孟盼丹和江习风本就是处处做对的冤家,忽然跑来探望,指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加之甄苓还在自己这,其实在知道是孟盼丹来的时候,他心里大约已经明白是为何而来了。
“他起疑心了?”
“不,他不是起疑心了,他是拿定了肯定是我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毕竟孟盼丹这个人发起狠来会有什么手段,尚且还是个未知数。
先前自己无论犯了什么错,顶多就是跪他门前几个时辰罢了。
可如今却不一样,自己这回可是欺师灭祖的罪名,想着以他的性子,八成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在答应白微的时候确实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天竟然到来的如此之快。
本以为着,自己几年后觉得这江湖也不过如此,想要好好过日子,隐了姓名,退了身份,从此,世上再无甄苓。
可这一切还未开始,麻烦就找到头上来了。
“你害怕吗?”
江习风这句话虽然说进她心坎里,可那层冰冷的外壳不是想破便能破的。
“怕什么?”
“你若不怕,那我绝对有办法将你留下。”
甄苓看着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地方的江习风,沉稳如山般给了她这样一句承诺。
在他视线外的甄苓,眼神却是有些失落。
上次自己何曾不是想要他这一句话,可临终前他仍然没有说出口。
“你可算了吧,自己还什么都做不了呢,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
不知是埋怨还是气话,总之这句话她放在嗓子眼说的,喃喃完便愤愤地走了。
又是留了他独自一人在屋,纵使两人心里都五味杂陈,可一切都以平静而终。
听着她脚步声的远去,江习风这才放心摘下了系住眼睛的丝带。
当目光再次落在茶桌上,却发现多了一样东西。
“这……”
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那只信鸽。
当时自己问甄苓是什么,她也没说出来个究竟,想来应该就是它了。
转念一想,这应该不会是京书,掌门知道他在修养,而尹决明的京书是从来不会往他这儿送的。
再加之那上面没有任何颜色的带子,他的直觉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那不可能是京书。
那又会是什么?
他目光轻悄悄地落在了那层薄如蝉翼的宣纸上,看到了“秦易”二字。
哈……原来不是京书,是情书。
这小子,借机想要上位?
瞬间,他的脸色阴沉了不止一个维度,目光所及之处,恨不得火焰三丈。
本想撕了扔出去,可一想到甄苓,还是强忍下了冲动,那封信才能幸免于难。
最后,他将那书信折了一折随手扔到了一旁,只觉得扎眼。
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