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书作沉思状,拨开青瓷茶盖后又再度放下,如此重复了几遍以后才抬眸道:“那我只能说他的确是很会做表面功夫,其貌不扬却擅于交际,所以才能在官场这么多年的风波中自保其身,挥洒自如。”
不待官妙妙回话,他定了定神,又建议道:“此事容不得张扬,只能以此收场,那些银票你就让白大夫安心收下,这点上面他不会言而无信,再做出什么变动,至于旁的事情,便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贺远书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种份上,官妙妙也只能答应了:“好,的确是应该和这类人少有来往,不然以后怎么被害的都不知道。”
贺远书别眸望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继而又长叹一声道:“他这人绝不简单,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祖父从前担任总督时,也少与他有过往来,只是听了些风言风语,说他草菅人命,口蜜腹剑,是个小人。”
官妙妙不禁扼腕叹息道:“月娘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真是令人费解。”
却见贺远书愀然作色,意正言辞道:“听他说这次涉及到的人命案不小,他怕是还要长住在这灵溪镇一段时间,我试探地问了他几句,他也都是含糊不清地回答,我还当着他的面提到了月娘,可他却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无疑了。
各相静坐了一会以后,贺远书又从袖口中拿出了陈老板派人送来的信:“他在信上说了,一切都会按照这边成衣店的设计花样来准备,枫洲那边也找到了一个好地段,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工,然后正式开张。”
因为既是加盟店,而且为达成共识,所以杏雨梨云的衣料供货商,官妙妙也决定换人。
眼下只要在这几日的时间里赶制出来,到时候他们那边需要卖出去衣裳就好,别的倒也没什么了,那位陈老板的实力官妙妙还是十分相信的,毕竟他也是枫洲的大户。
官妙妙原以为这一切都在稳步进行着,直到半下午的时候,官秀秀来了一趟,说是春华街上有一家小作坊,眼红杏雨梨云的生意,故而抄袭了他们衣裳上的花样,又以较低的价钱变卖出去,因此揽走了杏雨梨云不少生意。
官秀秀得知了这事以,后气得不行,赶忙就过来找官妙妙。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好妹妹在听她诉完苦以后,神色竟然没有一点的变化,好似这事情在她眼里来看不过是过往云烟,听听便也罢了,无需担忧一般。
“妙妙,你不急吗?那么好的花样,就被他们给抄了去,而且他们降低了价钱,去买衣裳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要是哪一天真的把我们杏雨梨云的生意给抢光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官妙妙却是怡然自得地摆弄着贴在窗扉上的窗花:“大姐,你就让他们去好了,这种事情不足为提,也没什么好忧虑的。”
官秀秀一愣:“这还叫没什么好忧虑的吗,你就不怕到时候杏雨梨云没生意做了?”
官妙妙却是好声好气地示意官秀秀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大姐,你要对我有自信,你放心,他们那些小作坊,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倒闭。”
官秀秀还是一脸疑惑,官妙妙只得向她解释道:“大姐,我们要把目光放远了看,若是像他们那样目光短浅,那也就挣不到大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