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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行诡道(2 / 2)

他们分布在镇西营各部,皆是各部之中的骁勇善战之兵,手底下也渐渐都有了些兵,他们大多都得自己主将的信赖,所以盛桃每次要出奇招,都能得到各部极大的支持。

而元部中的南岭弟兄们如今尽归她的帐下,这些兵士都是她和盛望山一起狠练出来,能把南大营打得找不着北的悍兵,其中默契自是浑然天成。

元涛哪里晓得他帐下来了哪尊大佛,但他知道盛桃就是他此生最大的贵人,自然得千依百顺地供着,盛桃提什么要求他都无敢不遵,就怕盛桃哪天不高兴了,被其他部挖走,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

西境的冬,是苦寒的。

干燥,荒芜,风里还杂着霜。

树秃得看不见一片叶子,放眼望去,大约满是毛躁的黄,萧瑟的灰,还有地上一层薄薄的雪白。

这是在南岭鲜少见到的景色,因为南岭山上的树,一年四季都是常青的,春天还会漫山桃红梨白,很是娇嫩美艳。

但盛桃喜欢这大西北萧瑟荒芜的景象。

因为这才是她记忆深处,最眷恋的模样。

盛桃蹲坐在山坡上的一块秃石上,手中半人高的斩马刀上结了层霜,她的手被雪冻得又红又肿,但她只是凝视着刀上血槽上血垢,默默不语。

“少当家!”

有人从土坡下爬了上来,地上有雪还有霜,很是湿滑,那小兵踉踉跄跄,脚底打滑,好不容易赶到了盛桃的身边,谁料盛桃手腕一翻,斩马刀套回刀鞘,而那刀鞘却不知怎的打中了小兵的膝盖,小兵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你下盘不稳,才会滑成这样,回去蹲一个时辰马步,蹲不完不许吃饭。”

小兵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抬起头,便对上了盛桃冷凝的目光。

“还有,说过多少遍了,在这里得喊我石军侯。”

“属下知错,石大军侯!”

小兵赶忙爬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盛桃见他着实吓得紧了,这才放缓语气:“何事?”

小兵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的目的:“石大军侯,军司马大人让我来喊您,说是西北军来人了,想要见你。”

盛桃闻言点点头:“来谁了?”

“听说是空降的安北将军,前段时间在北境对狄战中有功提拔上来的,品秩和余将军平齐,但是排号却远胜于余将军呢。”

“安北将军?我怎么没听说过?”

“属下也没听说过,就知道大军侯您要问,这才打听了一番。”

“这就是你打听到的?”

“……呃对。”

行吧,不过既然是西北军派来的人,要见她无非就是因为她最近行事高调罢了。

她提着刀疾步下坡,湿滑的地面上她健步如飞,四平八稳,刚回到营中,还没多走几步,便似有锋芒在背,她侧身一躲,便见一杆红缨枪从后飞射而来,插在了她的身前。

忽然,身后一阵疾风,长枪从地上抽出,盛桃回身滑步猛撤,抬刀便和枪头猛烈相击。

对方的枪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红缨在她眼前疯狂甩动,她只来得及抬刀左右格挡。

但即便她还未看清进攻者的模样,她也已经知晓了来者是谁。

也正因知晓了来者是谁,她才猝不及防,迟迟不拔刀。

可是那枪却开始往她命门上猛刺。

四周围观者越来越多,盛桃终于被这疯狂挑衅的长枪激怒,她斩马刀出鞘,刀鞘格挡来势汹汹的长枪,长刀却疯狂横扫。

长枪扫落了她手中的长刀,众人皆以为大局已定,谁料盛桃一脚狠踢,长刀并未落地,而是接着踢劲砸中对方的手腕。

盛桃用刀鞘稳稳套住那枪头,反手接住旋转的长刀,而那刀刃已经抵住了对方的脖颈。

“不要太过分了。”

盛桃冷声道。

她沉静地看向对方的眼眸,只不过沉静之下,是汹涌激**的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