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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主(2 / 2)

苏宝儿见着了盛桃,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剧痛,只得平躺着去拽正要去叫人的盛桃的袖子:“桃桃,莫鹤生呢?”

“他早醒了,就在隔壁。倒是你,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我还以为你这回死定了。”盛桃虽然心中欢喜,但一想到苏宝儿这般鲁莽的后果,便又板下脸来生起了气。

“怎么说话的,盛桃,我看你是愈发口无遮拦了。”

盛望山推门而入,他听到了房中动静,第一时间带人闯进房间。

盛望山人高马大,十分壮实,进屋里还要低头,否则就得撞上门顶,看到苏宝儿精神大好,心中甚慰。

“包神医,快请帮这丫头看看,还有无大碍?”

包神医?

可是那悬壶济世,游历四方的“包治百病”包智?

“包神医与知闲山庄有故交,特地请来救那莫小子的,顺便也给你瞧瞧。”

盛桃给包神医让开位,包神医坐于床前,替苏宝儿诊脉,摸着山羊胡须一阵沉吟。

盛桃在一旁紧张地攥手,想问又不敢问。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少庄主,现下您不能下床!”

“住嘴。”

苏宝儿听到声响,眼睛一亮,连忙扭头朝门外看去。

便见莫鹤生披着一件缀有丹顶鹤纹的白色长袍,踉踉跄跄地出现在门口。

他面上虽无血色,看着憔悴易碎,但是仍然气度高华,一室昏暗因他的到来而灿然生辉。

苏宝儿穿越人群,只对上了他的目光,莫鹤生亦这么回望着她。

满屋皆是人,但在他们二人眼中仿佛都不存在一样。

包神医诊完脉,示意盛望山外面说话,盛望山和盛桃都火急火燎地跟了出去,莫鹤生本也想跟去听听苏宝儿的情况,苏宝儿忽地唤了声:“喂,你……”

莫鹤生顿住脚步,支开日进,趁众人都到了外边去,关上房门,坐在苏宝儿床侧。

人都走光了,苏宝儿才看清莫鹤生的模样,他的整只右手按了夹板,五花大绑着白色布条,挂在脖子上。

苏宝儿的眼眸瞬间起了雾。

“怎么了?”莫鹤生俯身,揉了揉苏宝儿脸颊的小肉,苏宝儿委屈地闭着眼避开,眼角渗出了泪。

“怎么哭了,嗯?”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到什么小动物一样温柔。

莫鹤生用左手替她拭去泪,苏宝儿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心疼地摩挲着,她稍稍抬了下眼,复又垂了下去:“你的手……是我连累了你。”

“包神医说养养能恢复,我没事。”

“你扶我起来。”

莫鹤生依言将她缓慢搀扶起来,苏宝儿一坐起来,便往莫鹤生怀里倒,还要小心不能压着他受伤的右臂,想到这里,她便更心疼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以后还能做机关武器么?每个机关大师的手都是无价之宝,茗叔的手指断了,你的怎么也……”

“别哭了,乖。”莫鹤生轻声在她耳边哄着,轻柔地揉着她的后颈,“我没事,就算右手废了,我还有左手,对于我来说左右都一样的。”

“不行!你一定得养好,不然我就,我就……”

“你就?”

苏宝儿抬起头来,哭得梨花带雨,端叫一个我见犹怜:“我就做你的右手。”

但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是那么坚定,莫鹤生一怔,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见莫鹤生没有回应,苏宝儿颤巍巍地试探问道:“你可是不愿?”

莫鹤生浅笑着摇摇头:“不是不愿,而是怕你反悔。”

苏宝儿疑惑地微微偏头,莫鹤生替她拭泪时轻抚着少女滑嫩莹洁的肌肤,生出满腔的怜爱之意,他犹疑片刻,低声道:“若是我这手一辈子都好不了,你可得做我一辈子的右手了。”

苏宝儿慌了:“你不是说能养好吗?当真是废了吗?不行,我们立刻去万蝶谷。”

莫鹤生拉住迫不及待要下床的苏宝儿:“逗你呢,养得好。”

他心中也有些委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口的“一辈子”,竟是被苏宝儿如此草草略过不谈。

苏宝儿长舒一口气,莫鹤生见状只得闷闷不乐道:“宝儿姑娘可是不愿意搭上这一辈子?”

他问出口后,气息不由地一窒,半大不小的人了竟在此事上莫名紧张了起来,可见苏宝儿久久不言,期许竟渐渐放平了,若无期望,也就没有失望。

他别开话题:“你先休息……”话还未说完,却被苏宝儿按下。

“莫鹤生,人的一生太长,我从不期许何人一辈子。”

“但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想要有你。”

她眸子亮如璀璨星河,扑闪着她的全世界。

“这是我的任性。”

这是她抛却一切的私心。

是她抛却一切的任性。

“我亦如是。”

莫鹤生对上她眼中的星河,她眼中的全世界,便是他。

他又何尝不是。

他目光渐渐落在她唇角的梨涡处,犹如一朵盛放的梨花,一朵早已在他心底盛放的梨花。

他微微低头,闭上双眸,轻轻在她的梨涡上落下一吻。

他又何尝不是。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想要有你。

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