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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的(2 / 2)

盛桃一愣。

“只有如此,我才能让赵帮主心甘情愿地上磨崖之巅。”

盛桃亦是罕见地沉默了。

四人商定好细节后,夜色已深,船已经驶离船艘密集之地,挑帘向外看,竟是黑漆漆的一片,连一盏灯笼都瞧不见了。

末尾,盛桃只说道:“之前跟你分开,我去了风月楼找枫箫打探到了些情报,本是那天当晚就要同你说的,谁知你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什么情报?”

盛桃说,汪明月早年就是海边船馆里的洒扫丫头,后来长大后姿容渐丰,辗转又被卖到了风月楼,与枫箫同住。

赵海泠似乎与汪明月是旧识,常来楼里点她共度良宵。

大概是十五年前,风月楼突然换了东家,汪明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楼里,原先的妈妈只说是赵海泠把汪明月给赎走了,但没过多久,那妈妈就突然暴毙而亡。

后来再听到有关汪明月的消息时,她已经是明月夫人了,赵海泠这十几年来虽也时常到楼里花天酒地,但从不留宿,直到近几年赵海泠才不再出现。

楼中的姑娘换了一匹又一匹,如今能认得出汪明月的,也就只有枫箫这个老人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必须一提。

那就是赵海泠的义子。

在风月楼换东家之前,风月楼对面是家戏楼,而且是表面唱戏,实际卖**的那种戏楼。

戏楼里面是清一色面容姣好的男人,在越州极受达官贵人的喜爱,还时有红角儿被点名请到富贵人家中唱戏留宿,一夜千金,可比风月楼的头牌卖得还贵。

十几年前,赵绝是那戏楼里最出名的娈童,常扮旦角,容貌清艳,年纪又小,还未变声,跟个大姑娘一般,很受那些富贵人家的喜欢。

那时,他的名字还不叫赵绝,叫高珏。

“高?”

苏宝儿闻此,不禁扬眉。

高姓,前齐之国姓。

“正是,据闻几乎是在风月楼换东家的同时,戏楼也倒了,当时越州还不安稳,赵海泠尚未受抚,偶有强盗混入城中作乱,似是因口角之争,竟是将戏楼里的小倌们杀的杀,掳的掳,最终一把火将戏楼给烧光了。”

“那群强盗可有被抓?”

“未曾。”

那可真是巧了。

当初父王几次南下越州,最终于建元五年,也就是十五年前将赵海泠的六旗帮收入大梁军中。

可是最迟在建元三年的时候,父王便与赵海泠交好了。

岱东岛上父王留下的那座石碑,便是建元三年所刻,父王留下此遗迹的时候显然和赵海泠在一起,否则赵海泠也不会通过她跪倒在“九洄主人”石刻前而断定她的身份。

这两年间,他们俩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

为什么迟了两年,赵海泠才同意受抚,归入大梁水师?

苏宝儿想起了赵海泠曾同她说过,他那义子赵绝乃前朝余孽。

戏楼被烧,和风月楼换东家、汪明月成为六旗帮的女主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如今的风月楼与六旗帮有关,可见戏楼和风月楼的变故必定与赵海泠有关。

苏宝儿问道:“枫箫怎知赵绝就是高珏的?”

盛桃答:“我也问了这个问题。枫箫说,两家风月之地就一道之隔,门对着门,怎么着也打过不少次照面。”

“后来赵海泠来风月楼花天酒地的时候,赵绝偶有跟同在后,他的长相和小时候区别不大,都是一副妖妖媚媚的样子,只不过跟在赵海泠身边,才觉得有些男儿气概。”

苏宝儿想了想之前偷看到的汪明月和赵绝,汪明月她见过正脸,容貌虽非惊艳的类型,但也十分清隽端丽,而且秀气之外还带着一抹英气。

赵绝倒是一直只看到了个背影,并没有一睹传说中的“妖艳”模样。

“我看过汪明月和赵绝行**之事。”苏宝儿说道。

盛桃不屑此“嗤”了一声:“烟花之地出来的男女,果然随便。”

“也不尽然。”

“明明互相猜疑,还要在男女之事上逢场作戏,也不嫌脏,不是随便是什么?”

四人在商讨接下来的行动时,苏宝儿便已概述过那二人在六蓬船上的表现。

此二人明明互有嫌隙,却还要滚到一张**去,这在男女之事上甚为单纯的盛桃眼里,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之举。

苏宝儿摇摇头,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莫鹤生。

她和莫鹤生其实也各有秘密,互有隐瞒,但他们也滚到了一张**。

虽未做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却也互诉好感,你来我往间的举动也甚是暧昧。

他们好像捅破了窗户纸,却又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就那么朦朦胧胧的,隔在窗的两边往洞里悄悄地觑,可谁也不想先把手伸到另一边来握住对方的手。

四人商讨完计划,准备歇息,盛桃自然而然地坐到苏宝儿身边,把一双靴子蹬了出去,盘腿而坐,拉这苏宝儿身上啥也遮不了的裙子左看又看:“为了你,我牺牲太大了。”

苏宝儿讨好地摇着盛桃的胳膊:“桃桃,你最好了。”

莫鹤生见状,不禁蹙了眉头。

“男女授受不亲,你俩还站在这干什么,出去歇息吧。”

盛桃大袖一挥,这次为了展现她是来花天酒地的,她特意没穿那件藏青色的窄袖胡服,而是从莫鹤生那里搜刮了件朱红色的宽袖长袍。

她自认这件衣服能将她显得颇为风流潇洒,可不知外边的一众花娘子都觉着她凶神恶煞。

可是舱内在她话音落后,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最定得住的林默之却在此时率先发话:“那你拖鞋上床做什么?你是女的?”

正准备脱袜子的盛桃:“……”

这小哑巴好像很喜欢在她难堪这件事上逞嘴皮子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