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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鹤生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等他彻底清醒后才发现,苏宝儿像只八爪鱼一般,双手双脚都紧紧扒着他不放,几乎全身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莫鹤生腾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像是在揉一只身姿柔软的小猫一样。
苏宝儿呜咽了几声,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了眼窗外:“就天亮了?”
“嗯,要再睡会吗?”
“不了,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苏宝儿挂在莫鹤生的身上,只觉得眼皮仿若千斤重,许是因为昨日罕见大哭,让眼皮有些红肿。
莫鹤生在床边坐起身,将燕寝外的日进唤进了房内。
日进端着洗漱用具一进房,就见只着丝绸素衣的莫鹤生坐在床边,而云鬓已散,浓妆已卸的苏宝儿则裹着一床锦被靠在莫鹤生背上闭着眼还未彻底醒转。
这、这这!!!
日进心中有如雷霆降落,原来昨天晚上他听到的那些旖旎的声响,都是真的!!!
日进搁下用具供莫鹤生洗漱,莫鹤生洗漱完后,便拿帕子给苏宝儿擦脸,苏宝儿呜呜呀呀地任其摆弄,最后像一只蜗牛缩进被子做成的壳里。
日进瞠目结舌。
“还有事吗?”
莫鹤生见日进站着不动,恍若石塑,便开口问道。
“早、早食已经在厅里备好了,少庄主和苏姑娘可需用餐?”
莫鹤生回头看了眼裹在被子里的苏宝儿,说道:“直接拿进来吧。”
“是。”日进低头应道,随后又说,“昨日,那老鸨派的船一直跟着我们,说是风浪大,需给我们引路,如今船已离开海面,入了江口,何时归返。”
“不急,到中午再回去,我有事要和你少庄主说。”
还在被子里装蜗牛的苏宝儿忽然露出一颗小脑袋,此时竟已醒转了过来,竟直接对日进发号施令。
莫鹤生竟也没有阻挠,任由她如此。
日进忙不迭地应了,冲出燕寝去端食盘,心里兴奋得直跺脚,这等好消息,可不得赶紧回去跟斗金说,少庄主如今终于是心想事成!知闲山庄怕是很快就要有女主人了!
苏宝儿身上还穿着那件暴露的桃色轻纱,所以就直接穿着莫鹤生的锦衣外袍,她下了床,打开床头的熏香盒盖,里面的香已然熄灭,只是一打开,有些呛鼻,闻了身子还有些发热。
“别碰它。”莫鹤生阻碍道。
“这是什么?”
“媚骨香,催情用的,越州窑子里常点的熏香。”
莫鹤生就着她的手把香盒按了回去,还拿脚把熏香踢远了一点。
“你一上来就把香给熄了,还挺正人君子。”苏宝儿睨了莫鹤生一眼。
“有些话,需要清醒的时候说。”
莫鹤生坐在床沿仰头看她,苏宝儿悄悄别开眼,脸颊微红。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苏宝儿心中微恼。
可她此时却抑不住的欢喜。
但又见莫鹤生如此春风得意的模样,心中微有羞恼,于是出言怼道:“这么熟悉,怕是窑子没少逛。”
莫鹤生一顿,伸手把她拉到**,塞了块糕点在她嘴里:“越州买卖各行,没有我不熟悉的营生。”
“那,风月楼,你熟不熟悉?”
“提到风月楼,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是谁拿着我的银子在风月楼画舫上一掷千金的?怎么,如此挥毫,你能不熟悉?”
说完,莫鹤生见苏宝儿吃东西时腮帮子鼓起,像小松鼠一样着实可爱,便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
“还是说,那日只是盛少当家去享受?”
莫鹤生虽然心中欢喜苏宝儿并非流水无情,但是她和盛桃那般的亲昵,在他心中始终还有些膈应。
想到盛桃,他便心中微有郁结,捏苏宝儿脸的手也下了几分力道。
苏宝儿挥开莫鹤生的手:“你扯到盛桃身上去干什么?”
“我问的是,你知不知道风月楼背后的事?”
“问这做什么?”
“我被拐来竹清船馆,本是要被挑送去风月楼的,好在我自己弄破了相才没被选上。我昨日晚上,在你所在的隔壁六蓬船上,看见了汪明月和赵绝。”
“这越州风月之地,可与六旗帮有关?”
莫鹤生看了苏宝儿的脸半晌,微微颔首。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