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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是谁(1 / 2)

当晚,苏宝儿一直呆在莫鹤生的房间里不出来。

九姑敲了三回门,都被日进堵了回去。

夜深之后,九姑有些恼了,说苏宝儿大姑娘家的不知规矩,非要告诉大当家去。

谁料里面传来苏宝儿吊儿郎当的声音:“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说了,我连衣服穿的都是莫少庄主换下来的,九姑你就不要再管了。”

“……”莫鹤生捏着棋子的手一抖,棋子不小心落在了棋盘上,苏宝儿抚掌大笑,“落子无悔,你输了!给钱!”

莫鹤生是个愿赌服输的人,他放了些碎银子在她掌心之中,微微摇头无奈道:“我堂堂知闲山庄少庄主的清誉就这么毁在你手上了。你可知汴京城想上门与我说亲的媒人,能从城西排到城东。”

苏宝儿笑得不见眼:“那不正好,就该把我与你同屋一整夜的消息传出去,你家门槛也就不用被踏破再修了。”

她搓着手里的碎银子:“那你是不是得再给我点?”

“你,睡榻。”

莫鹤生没好气地收起棋盘,脱了外衣上了床,掌风一扫,便将屋内烛火扇灭。

“嘿,我还没好呢!”

苏宝儿顺着月光摸到矮榻,合衣滚了上去,见窗户未关,又翻身去关窗。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坐起了身,蹑手蹑脚地蹲在莫鹤生床头,轻轻喊了他几声,见他不应,便悄悄伸手钻进他的被子。

莫鹤生一把按住她的手,扭头一睁眼,便对上苏宝儿放大的脸,吓了他好大一跳。

“你再闹腾,就给我出去。”

“大哥,我思来想去还是有点害怕,咱们这毕竟是深入虎穴,万一半夜在睡梦中被灭口,哭都没地儿哭去。”

莫鹤生从**坐起身:“不是还不确定么?”

“但万一呢?”苏宝儿眼神黯了黯,“老常卧房外有死蝴蝶,他脸上有毒粉,这世上我只知道有一处会炼这种蝶毒,那便是——万蝶谷。”

“而九姑,便出自万蝶谷。就算凶手不是她,也会跟她有所关系。”苏宝儿脚蹲得有些麻,索性就着黑灯瞎火,一屁股坐在床沿,“虽然九姑与桃仙寨还有常家关系都很不错,可我心中隐有不安。”

莫鹤生思忖片刻:“若她真是真凶,你我即便今晚呆在一处且一夜不睡,也未必挡得住她用毒。”

“我是个无名小卒,你不一样,没人敢轻易动你,否则就是跟知闲山庄还有信陵侯府作对不是?”

“若凶手真怕跟知闲山庄作对,那他便不会灭常家。”莫鹤生一阵头疼,“我已万事都依了你,你到底还想如何。”

“防止被灭口,咱们跑吧,总之别呆在龙潭虎穴里等死。”

当夜,苏宝儿和莫鹤生从窗口翻出,一路在人屋顶上飞跃,坐在庐陵城最高的鼓楼顶上喝酒赏月。

苏宝儿没撑多久便窝成一团睡着了,莫鹤生倒是毫无睡意,只觉得春夜细风料峭,拂在人身上有些凉。

苏宝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寒意,往莫鹤生身边拱了拱,睡得更沉了。

莫鹤生无奈失笑。

这丫头,没认识几天,便宜倒被她占尽了。

***

翌日清晨,苏宝儿从莫鹤生房中而出,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九姑。

“九姑,早呀。”她似是没事人,笑嘻嘻地同九姑打招呼。

九姑脸色却并不好看:“你昨晚去哪儿了?”

不是问为什么夜宿莫鹤生房中,而是问去哪儿了。

难道,九姑昨夜当真潜入了莫鹤生房间?

“您这是明知故问,昨夜不是敲了三回门么?”

“你还真好意思说。”九姑似乎只是在指责苏宝儿不守清规,“我非得告诉盛大哥不可,你这就是被副漂亮皮囊迷了心窍,像莫鹤生那样的人,又怎会缺女人,怕只是玩玩而已。你可要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漂亮皮囊?”莫鹤生从房门后翩然而出,修长白净的手指理了理腰带,像是在暗示什么。

苏宝儿回头看了眼他,暗自腹诽,这人可真会抓重点。

“你去哪儿?”她问。

“常家一些生意还需善后,我去处理一下。”

“那给我点银子,想吃点好的,总不能老白吃人家九姑的不是?”

莫鹤生横了苏宝儿一眼,两把眼刀若能杀人,苏宝儿此时怕是早已血溅当场。

可九姑正在此处虎视眈眈,莫鹤生只好认命的散了点碎银子给她,转瞬又觉得实在吃亏,两步上前,俯下身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事后要还,否则恕不奉陪。”

说完,他暧昧地摩挲了一下她垂在两侧的细辫子的辫尾,轻笑一声才离去。

真小气。

苏宝儿气得脸微微发红,见九姑还瞪着她,她才打着哈哈道:“我哪里是被他的漂亮迷了心窍,我分明是为了钱。”

“你!”

苏宝儿觉得,九姑下句话便是她不知羞耻了,赶忙跑走,临了还不忘留下一句:“我去义庄,中午不回来吃饭。”

***

义庄设在城郊,四周草木横生,只有一条小道通过,南方的春季又热又潮,苏宝儿还没走近,就闻到了扑鼻的腐臭味。

莫鹤生之前早已着人处理常家后事,每人一副棺材,义庄地小,放不下的棺材便交错摆在外墙四周,配合着草木横生的荒芜景象,很是瘆人。

还好不是晚上来的。

苏宝儿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