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媳妇更是不惧怕,“那咱们就去你们这里的警察局说理,我看看是你当街打人判的重,还是我拉架的没理。”
陈梅香看了一圈周围,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做人也有个底线,哪有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害亲生孙女的?”
“就是,真是没有王法了,哪次来不是看他们打孙女的。”
柳棉脸上红了一片,捂着胳膊默默地立着,好不可怜。
洋媳妇心疼的一把将柳棉拉到身旁去,“你别怕,咱们群众都是好人,会帮你说理的,这坏人不敢打你。”
陈梅香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拽着衣角,戳了两下眼珠子,一瞬间变得可怜巴巴的,“我也不是非要打她,我是真的生气啊,这么多年养大的孙女,娇滴滴地跟朵儿花似的,我能不喜欢?可是这女大不中留,我再心疼她,她还不是一颗心都欧向着她姥姥,我这个做奶奶的可享过一天的福?”
一个衣衫凌乱,头发杂乱的老人,哑着嗓子诉苦,哭的凄惨,原先讨伐的人们,也就没了声响。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打了架动了手,肯定是两个人都有不对,柳棉啊,你是小辈,先跟你奶奶道个歉,日后门对门开店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也有个照应不是。”说话的是吴家奶奶。
她走过来,拉着洋媳妇的手,一看就是不愿意让自家媳妇,掺和柳棉家的浑水的。
“自古以来,母慈子孝,是以母先仁慈,儿子才孝顺,我从小到大,吃的多少哭,受了多少皮肉之痛,这么多年,我也就不说了,我上学家里没有出过一分钱,提都不能提,说起来就是一顿毒打,同样是人,他柳杰想吃什么你就给买什么,我比他不说五分,就是一分都没有过。”
陈梅香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哪个姑娘家不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你哥哥从小被生母抛下,身子骨弱,你就是嫉妒,不知道好歹,我们家虽然穷,你这么多年也没饿死吧,有饭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哪个少了你的?”
“是吃的搜的坏的,住的破了屋顶的房子,下了雨还要用坏了的脸盆去接,我去管奶奶借盆,您还赏了我两个巴掌,但凡你有让我感恩的地方,我能不知恩图报?”
柳棉拽着吴家奶奶的手,“就不说别人,吴奶奶家以前也不好过,一个人在市场卖着鸡蛋送儿子出国读书,现在好了,儿子回来也带了好儿媳妇,一家人其乐融融,我难道不希望这种日子么?我比谁都想要这种日子,可我的记忆里,对那个家只有惧怕,做噩梦都会惊醒的惧怕!”
陈梅香气的下巴都在哆嗦,捂着胸口,指着柳棉,“你这昏了头的小兔崽子就是想把你奶奶气死就逍遥快活了。”
吴家奶奶看陈梅香要发病似的模样,拍拍柳棉,“柳棉,奶奶知道你是好姑娘,你看你奶奶都一把年纪了,半个身子都要入黄土了,还说以前的不愉快干什么,人活着都是要向前看,去服个软认个错,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说着,又凑近了压低声音,“你都这么大了,她就是想打你,刻薄你,也没了机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