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凶狠的话,即便是对柳家,她也不曾说过,赵景怀能感受到她的愤怒和惧怕,硬是强行拉扯着将柳棉拖到怀里,近似窒息的相拥,他干裂的唇贴着她的耳边,“我与你发誓,绝不会有下次,绝不会再让你为了我担惊受怕,可好?”
他的眸黑若星辰闪耀,目光如炬,满眼只她一人,信誓旦旦的承诺,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如此满怀真诚,柳棉的气一瞬间就溜的无影无踪,哭笑不得拍打了他的后背催促道,“还不松口,是想勒死我不成?”
余光一扫,屋子里多多少少,十余人,直勾勾瞧着的,偏眼打量的,窃窃私语的,评头论足的,无不是关于他们的,柳棉自诩没有厚比城墙的脸皮,自然受不住,慌慌张张的从赵景怀的怀里逃出来,赵母引着李翠莲已然回来。
赵母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两人各自神态皆收归眼中,她将新鲜打来的热水放在小桌上,找了两个塑料杯子,紧接着又拿出一贯麦乳精出来,舀了两大勺,浓稠奶香的沏了两大杯,“都是朋友闻讯送来的,景怀大了不爱吃,你们可别嫌弃。”
奶粉还是奢饰品,麦乳精虽也不便宜,但总算成了奶粉的替代品,寻常人家鲜少见到,这会儿闻着香味,偏头打量的人也就更多了。
赵母淡定的将麦乳精收了起来,又从果篮里翻翻找找的抓了一个两个巴掌大的西瓜出来,转了一圈,“你们先聊着,我去洗了瓜。”
看她如此忙,李翠莲哪好意思继续坐着,追着一道出了门。
柳棉喝了一口麦乳精就喝不下去了,赵母是个大方的,几大勺子下去,在这不大的小杯子里,浓稠的只剩下甜味。
赵景怀瞧见柳棉皱眉,“怎么不爱喝?”说着,自然而然的将杯子接了过来,小小的尝了一口,眉头皱起,却是一扬头,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麦乳精喝了干净。
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李翠莲放在桌子上的那杯,默契的俩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别处,谁都没有提起。
赵景怀清了清嗓子,好似糖糊了一嗓子,请了几次,仍旧难受的厉害,柳棉站起身来,帮忙倒水,牵动了手上的针头,转眼,血水倒流,赵景怀第一时间发现,立即大喊了医生。
也赶巧,正好赵母和李翠莲从外面回来,一个匆匆跑出去,请了护士过来,柳棉的针头重新扎了一下,自然那也少不得受了批评。
“你本就是个病人,不在自己房里好好养着,非要到别人这来伺候着。”护士埋怨的扫了一眼赵母,心里一定是以为赵景怀这边有人照顾,还非要柳棉来帮忙,自然是迁怒过去。
赵母一言不发,护士怎么说,就怎么好好答应,赵景怀见了十分惊奇,毕竟赵母跋扈在先,哪里是能忍人之人。
又瞧着赵母将护士好言好语的送出门去,赵母切了西瓜送给柳棉和赵景怀,李翠莲三人吃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是个病人,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赵母亲自起身,将柳棉和李翠莲直接送回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