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连忙后退了一大步,慌忙摆着手,“哪里,哪里,李阿姨人好,与谁都好,若是论起一二的,那肯定是姥姥了,你不去问她,偏偏等到大半夜的来吓我,你看我明日不去李阿姨那告你状。”
周兴原本从容,一下子慌乱起来,“我的小祖宗,我和你李阿姨好不容易和缓了许多,她这些日子只字未提离婚的事儿,若是再被你惹起来火儿,莫非是想逼着你周叔去死?”
“我哪里有这么狠心了,我就直白的跟你说了,李阿姨待我好是真好,也不过当我是个孩子,哪里什么事儿都会跟我说,你要是真想知道,就赶紧巴结巴结我姥姥,比我跟在这磨的厉害。”
周兴叹了口气,从柳棉面前过去,重重地冷哼一声,推门回屋,便听见李阿姨厉声呵斥周兴必须洗了脚才能上床。
柳棉在周兴被赶出来之前,连忙溜回屋子里,找了几本高三的书本来,看到夜深,只觉得恍惚,效果甚微,听着窗外头风声大作,偶有周兴夜里咳嗽的声音,便关了灯,脱了鞋上床睡了,只觉得没睡多大一会儿。
只听着屋外头,人声嚎叫,实在是刺耳的厉害,柳棉蒙了被子将脑袋遮的严严实实的,这吵闹好似恶狗般的穷追不舍得要窜进柳棉的脑子里去,本就缺眠的脑袋跟注了水似的,昏昏沉沉的又疼的厉害。
“你们要吵去别处去吵,不然我就报警了。”李翠莲声音都喊破了,柳棉一下子就清醒,三两下立马将衣服换好,风风火火的赶出去。
果然看见陈梅香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哭哭啼啼的,周边的桌椅东倒西歪,店门口的路人指指点点,旁边的徐兰花衣服皱皱巴巴的,不甘不愿的没有紧蹙。
柳棉还没走过去,就被李阿姨给拦了回去,“这没你事儿,厨房里有早饭,吃了就回屋看看书。”
“我要是有法儿活也不回来求你帮忙,你把我儿媳妇喊出来。”
“不是已经说好了离婚,这回你用什么身份命令我闺女,我告诉你,现在咱们比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过路人还不如,尽早滚蛋,省得我浪费口舌,更省得你们丢尽脸。”
陈梅香岂是会怕丢脸的,“我家都要没了,你却要你闺女跟我儿子离婚,真是世道黑暗,人心黑暗啊。”
陈梅香的声音越发大,嘶吼和苦恼,捻手即来。
“婆婆,我们都说了,分家不是拆家,我们又不是不认您这个妈,你非要闹的天下大乱做什么?虽说李大姨是亲家母,可毕竟不是咱们实打实的血亲,你到人家店里来胡说八道干什么?不就是想一箭双雕?一来抹黑我家,二来扰了大姨家的生意顺便将你那逆来顺受的儿媳妇带回家去继续做苦工。”
徐兰花早就积压了一肚子不满,以前有田秀丽承担了大部分,她吃香喝辣的,也没在意过,而今算是彻底体会了一遍人情冷暖,若是柳喜生还算体贴,不然,她早就跟她那三儿子一样,离家出走了。
“既然已经闹到了如今人尽皆知,臭名昭著的地步,我也不怕大家笑话,我婆婆的为人想来住在附近的老邻居都该知晓,想来是恨人有,笑人无得,对待儿媳妇更是犹如对待畜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