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花不急不缓的走到众人当前,举着手指头,慢条斯理的说着。
今日的徐兰花和往日印象中偷懒耍滑,奸懒馋滑的模样大相径庭,尤其是在细数陈梅香恶行之时,有条不紊,逻辑通顺,比起陈梅香一通语无伦次的哭天抢地的胡嚷嚷,徐兰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更具有信服力。
柳棉看了一眼,不走,也不上去,按着李阿姨的手,“阿姨,你放心,我奶奶这次过来,八成一点便宜也占不着。”
虽然上次她与徐兰花说起种种不公时,徐兰花虽然表面上厉声斥责过柳棉,不欢而散而去,实则回了家,到底是与陈梅香闹了起来。
要知道,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陈梅香偏颇处事,拖着一家十几口子人偏疼柳杰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自私也是人之本性。
柳棉瞧了两眼之后,也就放心的跑到后院,找了从首都拿回来的酸梅粉,煮了一锅的酸梅汤来,早些时候,她一时心血**,在冰箱里冻了些冰,方才打开来看,并无人用,正巧这时候拿出来泡在酸梅汤里,清热败火,正适合这个时候喝。
她端了一大壶上前去,前堂里,李阿姨扶着李翠莲到一旁椅子上坐着,陈梅香早就没了眼泪,冲上前去和徐兰花撕扯着,言语污秽,难以入耳。
李翠莲余光一瞥,见柳棉立在一旁,皱了眉头,“你又出来做什么事儿,回去看书也好,从后门出去也好,都别站在这了。”
李翠莲撑着腰,叹着气站起来,将柳棉手里的壶接了过去,扫了一眼里面,眉头隆起,“这么好的东西,给那俩败家娘们喝了,也是白瞎了,放后面。”说着,塞给李阿姨手里,又推了柳棉一把。
柳棉拗不过,听话的回了院子,只敢拉扯着门帘的一条缝隙张望。
陈梅香骂了几句,都没讨到什么好处,毕竟以往徐兰花就是个惯会说话的,虽然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好话,将陈梅香哄的团团转,今儿个与陈梅香硬碰硬的撕开脸面,话里话外的都没让陈梅香捞到一分好处,不多会儿就要开始哭爹喊娘的博同情去了。
周围的人见了,到底是心软的人多,同情陈梅香年老可怜,“毕竟是个老人了,何必闹到这么僵硬的地方,你也有老的一天,莫不是让儿子有样学样?”
“实不相瞒,我孕育了三个儿子,虽不是各个成器,但也是个顶个的孝顺,我敢这么说,就是因为我问心无愧,我对待三个儿子一碗水端平,从来没有偏心这个,向着那个,但我们家的老太太自打我进了家门,不说一天福没享受过,就说平日里吃个东西,都是要等着我们家老二吃完了剩下了,我们才有的吃。”
陈梅香脸色古怪,袖子一抹脸颊,“真是怪了,从以前就是长幼有序,我们家老头子去世的早,我一个女人家的,辛辛苦苦的将孩子们拉扯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家是老大,多照应弟弟不是应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