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闹的那么凶险,陈梅香那个王八犊子的性子能善罢甘休?”
田秀丽点点头,又匆促的摇了一下头,“我婆婆脾气是不好,到底是要给更生面子的,他护着我,我能有啥事儿?”眼角的皱纹堆积,紧闭的嘴唇嘴角是上扬的,又黑又黄的面皮上竟然能看出两分格外明显得羞涩,就好似那刚刚结了婚的新嫁娘。
李翠莲和柳棉相视一眼,依着柳更生暴躁的尿性,一向对陈梅香唯命是从,更是以陈梅香的命令马首是瞻,能为了畏畏缩缩地活了近二十年的田秀丽出头。
田秀丽一抬头就看见柳棉娘俩不可置信的眼神,余光扫了一眼身后,柳更生已经不耐烦地走了过来,“更生说我俩再要个小孩儿。”说完了,低下头,那红顺着脖颈子漫道耳后跟去了。
柳更生也不言生,大步过来,拽着田秀丽就走,一面走一面嘟囔,“让你磨磨唧唧的,一会儿太阳都下山了,还用去个屁。”
李翠丽搅着手指头,“棉棉,你觉不觉得怪?”
柳棉盯着柳更生二人的背影,一直到俩人消失在路口,“我妈岁数也不小了,这年纪再要孩子那就算是高龄产妇。”
李翠莲不解,“这高龄产妇是啥呢?”
“就是我妈这个年纪的女人怀了身子,也就意味着高风险,比年纪小的女人生孩子要危险许多。”
李翠莲担忧立刻就浮现面上,“那可咋整,你妈身子也不好,当时生你的时候就说再难怀孩子了,后来又流了一次,就更难了。”
“听天由命吧。”田秀丽看着软弱可欺,可是性子倔强起来的时候,谁的话也劝说不住。
李翠莲的担忧写满了一脸,李阿姨见了关切的问,“干妈咋了,是不是我秀丽姐咋了???”
李翠莲长吁短叹,啥也说不上来,李阿姨怪着急的,一路上惴惴不安的,平白了揣了个莫须有的忧虑,一直临到家门口,李翠莲的脸色好了些,跟李阿姨也能说几句打趣的话,李阿姨紧绷的心神才缓缓的平稳下来,想着驴车师父不容易,临到街口,就提前下了马车,结了钱。
街口的空地上,一行陌生的面孔在搭台子,以往也有来唱戏的,不过都是随便找个空地,什么音响,戏台之类的没有,唱的也普普通通,就连柳棉这个外行业能听出来走调。
“姥姥,这些人不像是来卖艺的呢???”
李翠莲一脸疑惑地摇摇头。
“听说是郑家的儿子娶老婆特意到天津戏园子请的名角,要不为啥钱大妈那么高兴,嘱咐咱们一定要来看,听说戏园子一张票不少钱呢。”李阿姨这些话自然是从钱大妈口中得来的,她也不爱听戏,但自从听柳棉说了胎教,就来了兴趣,想着来看看,听听,反正不花钱,反倒好像是挣了钱。
“做海产生意的郑有财的儿子郑大前?不是说去了深圳闯**么,当时好多人都说他们一家都是做生意的料,郑大前在深圳做小型承包代加工的生意,开了个小作坊经营的有声有色,不到一年就回了本,过年回来,脖子上的金链都有手指头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