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宏瞧着柳棉果然吓了一跳,不禁笑出声来,“方才牵你手就是担心你被吓着。”
柳棉不自在的眨眨眼,深吸一口气,这些狗的盆子里放着血红的生肉,一个个都不是善茬,跟他们院子里的大黑可不是同一类的,若是被这些狗追上,怕是一个成年男人转瞬就会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好不容易走过那段路,身上还似有若无带着骚臭的狗味,她心不在焉的呼扇两下,被阿宏瞧了去。
“你们小女生真爱干净啊。”
瞧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语气没有一丁点的嘲讽,但就是这个人让人十分不舒服。
柳棉低着头,悄无声息的减缓了速度,若无意的拉开与阿宏的距离,走过两侧杂草丛生的小路,才见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平方。
从侧门进去,一个屋子紧挨着一个屋子,倒是没见着什么人走动,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穿着和阿宏差不多的黑色衣裳,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多话。
忽然听见旁边屋子十分吵闹,从窗户看见一个女生被一个男生按在地上,那女生声嘶力竭的喊着,“我自己的腿,我要我的人身自由,我为什么不能走?”
那男人下手也是个狠得,两三下,女生的嘴角见血,眼眶乌青,沉闷的拳头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着。
柳棉宛若看见了第二个柳更生,浑身紧绷,猛的打了个冷颤,被一旁的阿宏察觉。
“这女的这里有问题,她父辈也是为厂子效力的,早年去非洲遇到意外不幸去世,从此之后,她就有了这个毛病,隔三差五的就要犯一次。”
柳棉注意到,那个被打得趴在地上的女人,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凄惨,可怜,而又绝望,这样清楚的人格怎么可能是疯子!
四目相对的时候,旁边施暴的男人血红的眼瞳也朝着柳棉看了过去,眸子里的凶狠和阴暗吓了柳棉一跳,她佯装惊恐万分的躲到阿宏的背后去。
阿宏倒是十分熟稔的和那男人打了个招呼,“这是咱们新来的干部,年龄小,还有些腼腆。”
那男人收起阴毒的目光,爽朗的笑了两声,“这事儿也不常发生,你不必害怕。”说罢,他拎着女人的胳膊往肩头上一甩。
那女人宛若破布一样就搭在了男人的肩膀头上,女人悲戚的望着柳棉,无声的,“救我。”
柳棉眼瞳如被针刺的痛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肩膀上按住的大手灼热,“柳棉妹妹你没事儿吧?”尔后,阿宏又指着男人扛着女人离去的方向。“她也不是经常犯病的,等过两天看看,实在不行就送到医院强行治疗。”
听闻阿宏的解释,柳棉猛的打了冷颤,心里头明白的很,恐怕这个医院也不是字面的意思。
在往后面逛,都是一些小型的办公室,里面有的坐了三个人,有的坐了两个,男女老少都有,不约而同的他们都十分的热情,只不过这份热情和丁琳相似,浮于表面,带着一层假意。
柳棉虚与委蛇的笑的脸皮子发紧,走的脚底板发酸,“我想去看看我哥哥和经理说的怎么样了,我想回家了。”
阿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我们这里不好咋的,对了还没带你去看看我们食堂呢,我们伙食好,宿舍也好,你们住的招待所环境差,老板也厉害,何必花那冤枉钱,今儿就搬过来,明儿就能跟着一块赚钱,你妈进来就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