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反应迅猛,三两下便将那青年制伏,压在地上,脸色涨如猪血,仍旧不肯老实,蛆一样扭来扭去,大声地嚷嚷着,“放开,放开老子。”
青年口袋里还藏着一把刀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出来,凶狠的刺向乘警。
赵景怀一直盯着,在刀子见光的刹那,已经伸手按住了青年的手腕,用力的向上一掰,那青年痛的呲牙咧嘴,“疼,疼。”
刀子咣当一下子掉落地上,乘警紧忙将凶器收起来,从青年的身上搜出来田秀丽的钱袋,交还给她。
她仔细的查点,分文不差。
而大叔被乘警领到别的车厢去上药了。
原本哄闹的人群被疏散开之后,又恢复了各自热闹的景象,倒只有田秀丽一个人缩着脖子躲在铺位里头不支声,就连中午赵景怀给她买了盒饭也没吃。
等大叔回来,手上包扎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坐回铺位上,微微气喘,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柳棉几人,慢慢的将裤脚子卷上去,直接拆下来一截假肢。
除了柳棉,许多人都十分惊奇的张望着,曾与田秀丽打牌的大妈好奇的过来,问问。“大哥,你这腿是咋回事?”
大叔脸上明显带着两分疲惫,仍旧乐呵呵的解释,“早些年不懂事,自己闯的祸。”
大妈顺势在大叔的铺位上挤下,手里举着咬了一半的苹果,十分热情的送到大叔嘴边上,“可甜了,你尝尝?”
大叔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向车厢一侧挪了挪,腼腆的摇头,“不了。”嗓子似乎犯了咽炎似的,一直在干咳。
“我呀这人就一个爱好,转喜欢听故事,这坐车无聊的闹腾,闲着也是闲着,就给咱们讲讲你年轻时候的事儿?”
大叔是个不善言语的人,低着头,微微皱起的眉头,那大妈一点也没察觉到。
“大姐,这车上唠嗑的人那么多,你咋就盯着一个老实人欺负?”田秀丽忽然气哼哼的出声。
大妈也愣了,看着田秀丽尴尬的眨了眨两下眼,蹭的站起身,拍着身上沾染的灰尘,苹果皮碎屑,没好气的大声嘀咕,“刚刚也不知道哪个没开眼的冤枉好人,这时候倒是多管闲事起来,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病。”
大妈大声地嘀咕完,重重地跺了两下脚走了。
田秀丽深吸一口气,拿了已经凉了的盒饭,递到那大叔的眼前,“刚才是我不对,我第一次出远门,就害怕遇到个贼啊偷的,多有得罪,请您一定要见谅。”
大叔摇摇头,憨厚的笑笑,“过去了,就都是小事儿。”却是没有接田秀丽手里头的盒饭的。
柳棉也劝说道,“的确是我们不对,礼轻情意重,您也要不肯收,就是不肯接受我们的道歉?”
大叔怔怔的看着柳棉,手胡乱的在胸口,衣角上蹭了又蹭,才接了田秀丽已经举了很久的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