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丽醒来的格外的早,拿着赵景怀的包子毫不客气的吃了两个,喝了一杯牛奶,见着旁边铺位上的大叔一瘸一拐的回来,眼睛瞪了溜圆,直直的看的人家不好意思,坐到旁边过道上的小凳上才算罢休。
她吃完了擦了嘴,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一把塞进赵景怀的手里,“你小孩子没什么钱,还老是个我们娘俩买东西,日后想吃什么你跟我说。。”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昨儿剩下的两个已然被压碎了的鸡蛋,剥了皮,自己吃了蛋清,将剩下的蛋黄塞到柳棉的手里去,“早上趁着人少,赶紧消停的吃。”
后半夜上车的人也不少,还有许多扔在呼呼大睡,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时而的脚步声反倒呈现出一派祥和,柳棉下来,吃了一个包子,接了蛋黄,直接塞到赵景怀嘴里。
在包里捂了一夜的鸡蛋有些变味,赵景怀脸色微微一变没有说出来。
田秀丽见着两人的动作,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索性将剩下的鸡蛋塞进柳棉手里。
赵景怀却拿了过去,扒了皮,将蛋黄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将蛋清递给柳棉。
田秀丽忍不住了,“蛋黄可是最有营养的,一个鸡蛋就这么大。”
瞧着她神色不悦,赵景怀解释道,“柳棉不喜欢蛋黄。”
田秀丽尴尬的眨巴着眼,“咋,啥时候不喜欢吃蛋黄了的?”
柳棉将最后一口蛋清吃完,“一直都不喜欢。。”
隔壁车厢里的人醒了,吵吵嚷嚷的嗑着瓜子,拉着陌生人说要大牌,过来喊柳棉,只推脱说不会。
田秀丽倒是会,可就是不太好意思,低着头一直用余光在瞄。。
那人问了一圈,最后才问道田秀丽,她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轻轻地点头。
那大姐一口浓重的乡音,听着是从北边来的,性格爽朗,当即就将田秀丽从铺位上拽了起来,咯咯的笑着,“大妹子,听我问了这么多人,你咋不早说,赶紧的,三缺一,手痒的厉害。。”
就这么的,田秀丽被拉走了。
赵景怀从上铺翻下来,跟柳棉一块坐到田秀丽的铺位上,听着隔壁响亮而又吵闹的打牌声,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赵景怀的兜子里装了不少好东西,还有一小塑料盒装着的草莓,捂了一宿,有些发烂,他拿到水池那洗了,旁边有个女同志在洗漱,看见他手里的草莓了,惊奇的一直盯着看,又瞧了一眼赵景怀,顿时被吸引住了。
“同志,你这草莓是从哪买的???”
“从车下带上来的。”
赵景怀要走,那女同事就追着,“我特别喜欢吃草莓,你那还有没有多的,我也想买,尤其吃了两天盒饭,嘴巴里都没味了。”
狭窄的通道,那女生一挡,将堵住了赵景怀的去路。
赵景怀看了一眼张望着头的柳棉,“不好意思,没有多的了。”然后硬生生的挤过去。
女生也不气,摸着被赵景怀撞过去的肩膀,露出一排小白牙,笑呵呵的扯着两根麻花辫子蹦跳着回了铺位。
柳棉接过草莓,好奇的问,“刚那人是谁???”
火车上也能碰上熟人,还真是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