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的李翠莲带上来的盒饭,有人闻着香,凑过来问,“你们吃的盒饭从哪买的?”
田秀丽塞了满嘴,刚想回就被呛了一下,然后柳棉递过去水,“看你们眼熟,是不跟我一块上车的?”
两个女同志相视一眼,纷纷点头,“就是呢,我刚刚看见那火车上的盒饭跟你们不一样呢。”
“这饭是从老纺织厂南面的青阳大市场街上一家饭店买的,他家生意可火了,听说好多大公司都是从那订工作餐呢!”
女同志听闻不是火车上的餐盒有些可惜,这味在单调的火车车厢里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两人干咽了口水,嘴里念叨着,等回家一准去尝尝。
柳棉立即找了个饭盒盖子,拨出去一半,“出门能碰着老乡可不容易,这饭我也吃不完,给你一半尝尝,咱也不浪费是不是?”
起初,两位女同志一直推拒,脸色微红,对于柳棉的热情实在难为情的厉害,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苹果,又红又大的,“这是我们家里自己种的苹果,你们尝尝,甜着咧。”
等柳棉收了,才接过饭盒,两姐妹分着吃,吃的嘴巴上满是油,很快吃完,看着田秀丽只剩下菜汤的饭盒,还有意犹未尽的意思,不住的向柳棉打听那饭店的位置。
柳棉当然是详细的告诉两人,一番聊天才知道,她们是市里舞蹈团的演员,准备去外地跑业务,现在市里的舞蹈团不景气,就是接到演出,也是一些不重要的伴舞,她们跟团里商量,出去演出,回来跟团里二八分,团里有大型节目,她们再回来。
一听她们在广东赚了不少钱,田秀丽也来了兴趣,和他们说起话来,一口一个大妹子的,毕竟人家是从小练童子功长大的,她们赚的再多,田秀丽也只有欣羡的份儿,说了一会儿,她自己个儿就兴致缺缺了,一头闷在**倒下就睡。
那两姐妹也回了自己的铺位。
在熄灯的前一刻,柳棉上铺的大叔回来了,他的鞋穿着一半露着后脚跟,走路的时候发出很沉重的声音,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站在柳棉铺位旁边磨蹭了很久,不知道干什么?
田秀丽睡了一会儿睁开眼,见赵景怀仍旧和柳棉坐在一块,干咳了两声,见俩人没法应,清了清嗓子,“景怀啊,时候不早了,赶紧睡觉去吧。”
赵景怀看了一眼柳棉,然后撑着两个铺子的栏杆,身子一翻就上了自己的铺位。
旁边的大叔都看傻了眼,他挠着后脑壳,对着铺位好一阵叹息,最后索性坐在一旁的小凳上。
灯灭了,柳棉打了个哈欠,火车慢悠悠的晃,困劲随着时间也反应上来,坐了才不过几个小时,身子已然乏的厉害,她刚拉上被子闭了眼,身上忽然多了一只手,“那,那个。
柳棉半梦半醒,一睁眼,扑鼻而来的烟味,她惊吓的大叫,赵景怀直接从上面跳下来,按住大叔的手臂往后一扭,“你要做什么?”
这年头小贼不少,但像他这么大胆的,实属少见,明明知道他们一行三人,还敢光明正大的冒犯柳棉!
眼看赵景怀的拳头落下,大叔急忙解释,“我,我不是上不去么?就,就想跟这小姑娘换个铺位,我补,补差价。”他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摸钱,十块二十块的掉了一地。
赵景怀狐疑的盯着他,按着他的手将信将疑的松开。“方才灯亮着你不知道说,等熄了灯,人家都睡着了,你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