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杰能从牢里出来,不用想,肯定是柳更生和陈梅香搞的鬼,他们先是孽待田秀丽,逼迫李翠莲拿钱,而今是疏通了关系让人放柳杰出来了!
柳棉心头窝火,却又无可奈何,她不信苍天有眼,柳杰这等作恶多端的畜生会没有恶报?
赵景怀没有多留,毕竟赵景怀是个半大小子,一早让外人看见,少不得传出闲话去。
柳棉看着赵景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赵家于他们的恩情越来越多了,甚至多到让柳棉心里不踏实,她担心无法偿还。
柳棉辗转反侧一夜,见天亮了,也没睡意,悄悄起了身,开了铺子,烧水和面,屋里头仍旧没动静。
李翠莲躺在**,一动不动,按理说每天这个时候姥姥早就起来,还能蒸一锅馒头出来。
“姥姥。”柳棉坐在床边,摸着李翠莲的手臂,才意识到不对。
李翠莲的身体过热,再一摸额头烫手的很。
柳棉连忙跑出家门,险些将来馒头的人撞个跟头,“今儿歇业,改天再来。”
她一口气冲到赵家诊所,大门上锁,她疯狂的敲打,几十下,赵景怀脸色难看的过来开门,他头发杂乱,应该是被柳棉从**敲起来的。
“快走,我姥姥生病了。”她拉着赵景怀的手腕出了门槛,才发现他只穿了单衣,脚上一双棉布拖鞋。
赵景怀声音清清淡淡,却好似和风细雨一下子就安抚了柳棉的焦躁,“别急,我去拿药箱。”
赵景怀一直跟在赵仁心身边学医,虽然并不是大夫,但长久的耳濡目染,再加上平日对药理的累积,他倒是胸有成竹。
跟着柳棉一路小跑,从小店的窗口看过去,李翠莲已经起床了,只是脸色煞白,扣子系的七扭八歪,正在费力的拆面袋子。
忽然剪刀落地,人摇摇晃晃的就要倒,柳棉一步并作两步窜上前,扶住李翠莲,而赵景怀则是将剪子捡起来放好,两个人合力抬着李翠莲上了床。
赵景怀望闻问切,沉思良久才开口,“姥姥得的只是普通的伤寒之症,只是病结于心。”
柳棉没有说话,脸色沉重,她明白李翠莲担心的是什么。
田秀丽在柳家过的猪狗不如的日子,被柳更生和陈梅香像奴才一样的使唤,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就是个受气包。她心疼闺女,却又劝说不得,心里苦闷无处发泄,从而郁结于心,得病不过早晚的事儿。
柳棉沉闷了一会儿,“那你看吃些什么药才能好呢?”
赵景怀微微蹙眉,他从未给人开过药,父亲若是知道了,必然会生气,“我先给那些退烧的药来吃着,药方还需要等我爸回来才能开。”
柳棉一怔,“那赵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赵景怀心里也没底,“快了吧。”
心病还须心药医,但赵家这摊子烂事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就能解决的。
如今李翠莲生病,柳棉的压力就更大,早上托人去学校请了假,默默地守了李翠莲一天,李翠莲昏睡一天,柳棉一天水米未进,赵景怀帮忙煮了粥,放在桌上,她一口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