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僵硬的站在那里，许久，抬眸空洞的目光看向唯一有五官的褚枭：“你信谁？”
褚枭还是冷面：“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不应该伤人。”
而，黎浅浅听到这句话，很平静，甚至扯了嘴角，轻声：“好。”
被断定为药物引发的精神病，所以即使是夫妻也不信任了吗？
已经不记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她讨厌脸上黏糊糊的感觉，哭毫无用处，只会消耗体力，不是吗？
江大志从卫生间出来，刚到大厅，看到这么吵闹的环境和不正常的氛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黎浅浅感觉自己就像这艘船一样，形影单只的在江面上。
听着这些人谴责的声音，她的黑眸里一点一点失去光亮。
她缓缓地扬起唇角的弧度，把这些凌迟的话都当做寒风，她要做这场闹剧中最后倒下的那位。
她刚抬脚，就听到褚枭握住她的手的同时，声音冷厉：“黎浅浅。”
虽然他只唤了名字，却已经透露出丝丝寒意。
抬眸看褚枭黑眸微微眯着，眼底尽是冷意：“你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要做些什么。”
黎浅浅眸光在他的面容上一扫而过，干净的笑声从唇瓣溢出，顿了顿：“只是想割了他的舌头，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江大志横冲直撞到黎浅浅旁边。
他过来后看了一眼那位陶医生的情况，脸色难看了几分，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希冀的问：“这，不会是你？”
闻言，他再偷偷瞅了一眼褚枭的神色，好冷……
黎浅浅点点头，坦坦****的：“是我。”
褚枭松开她，站在原地未动。
而，褚枭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有点神思飘了，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她美的也是那般有攻击性且有着不屈的傲骨，如同初见的倔强。
“你记得吗？”黎浅浅突然开口，柔声。
“说正事啊。现在这情况还能记得什么？”江大志瑟瑟发抖。
黎浅浅盯着褚枭，莫名的说了一句只有他懂得话：“又看到那些白色的棉花团，有的还有了手脚在人的脸上滑来滑去，只有你不一样，清晰的很。”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们都以为她说的是疯话，但是只有褚枭明白。
她用白质的手拿起桌上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手上的血污，擦干净后，她突然笑了：“原来你跟他们一样，并不特殊。”
手紧紧地握住，褚枭一言不发，转身离开，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她深深的记得那个背影，因为比她还薄情，冷漠。
寿宴就这么在警车和救护车中收尾了。
陶伯上救护车之前阴森的看了她一眼。
但是黎浅浅看不到他的表情，沉默闭着眼坐在警车上，半响在开始行使之前睁眼，透过铁栅栏看到了褚枭的车在旁边，她看过去的时候，那辆车猛地提速远远甩开了警车。
黎浅浅又闭上眼，也是，谁愿意跟她有关系呢？
夜深的警局。
黎浅浅配合做笔录，警察听完后叹气，让她按手印签字。
警察慈眉善目：“对方现在在医院，褚家已经安排了调解，没事的啊……”
闻言，黎浅浅恍惚，是褚枭吗？
一切结束后，黎浅浅出警局，看着这天开始下雨，车在等着她。
看着湿漉漉的黎浅浅，江大志拿着纸温和的说：“来擦擦雨水。”
接过纸，黎浅浅脸上尽是迷茫，觉得这种善意很陌生。
等到了所谓的和褚枭的家，她把高跟鞋拖了拿在手里，慢悠悠的走回去。
越淋越清醒，突然觉得对褚枭应该及时止损，毕竟那是个人，不是物件。
等快想好了要下上楼的时候，麻木的抬脚，微微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倾。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臂接住她。
黎浅浅抬头，呆滞了，褚枭？
而，褚枭看着光脚湿漉漉的她，以及苍白的脸色，一把抱住她进屋：“今日这么狼狈，不像你。为什么要继续隐瞒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