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黎浅浅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褚枭的墨眸扫过来,看了她几秒,然后垂眸。
酒过三巡后,会场气氛正浓。
黎浅浅无聊的用了两口菜,看手机的间歇就会看向主桌。
那主桌一直人满为患,越来越吵闹的环境,吵得她没一会儿就又看到眼前人的五官变成了白色的棉花。
数秒就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不由得撑在桌子上,揉揉眉心,再次闭眼抬眸还是老样子,只有人群中若隐若现的褚枭的脸清晰正常。
突然胳膊被碰了碰,她抖了抖,眉头打结:“别碰我。”
耳边传来江大志的委屈的声音:“我叫你很多遍,你没有回我呀。”
转头看着他的棉花脸,黎浅浅觉得三叉神经痛,还没有等他开口,就听他说。
“我离开一下,我卫生间,叫你就是说这个事,你老人家乖乖的别乱走。”
黎浅浅点点头,没说话。
等到江大志离开,旁边的陶伯眯着眼看着美的吸引男性目光如同罂粟一样的黎浅浅,轻佻的开口。
“黎作家,不知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闻言扭头,黎浅浅没有说话。
陶伯却是更加大胆的伸手借助着被桌布挡住的环境,开始抚摸着她腿上的旗袍,还略带猥琐的笑着说。
“你好像也是医生,我可以教你啊……”
黎浅浅扭头看着脸上的白色棉花团,再垂眸看着被桌布遮住的旗袍,微微勾唇:“哦?”
抬眸对上那团棉花,脸上浮现出妩媚的笑容:“那我们先玩个游戏好不好呀,来,你把手先放在桌子上。”
陶伯神色兴奋,把手从桌子下拿了出来:“玩什么呀。”
下一息,会上传来杀猪般的惨叫,男性的。
瞬间安静,所有人寻声望去,有的人开始尖叫了。
而,黎浅浅在这环境中,面不改色的把手中叉子放下,欣赏着插在那咸猪手的这一幕。
唇边笑容未变:“还继续?”
陶伯疼的张口:“草!!!”
黎浅浅继续伸手拿起叉子,用力压下,笑容更大:“继续?”
“草!!!”
周围没有人上前阻止,甚至有多事的人开始拍照录像了。
下一息,一个修长完美的手抓住她的手,黎浅浅回头,看着在这一片白色中褚枭那张清晰的令她窒息的脸。
场面莫名安静了。
黎浅浅视线扫过他的手,歪着头,露出干净的笑容:“你现在是?”
他冷然的声音响起:“现在是在爷爷的寿宴上。”
呵呵,他和那些人一样,是觉得她是个疯子,害怕她继续伤人吗?
她可以承受世间一切谩骂诅咒,可是有没有一个人来问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黎浅浅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的力道,突然对她现在的情况有了清晰的认知。
孤立无援。
也是,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呢。
从小时候她,应该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了,不是吗?只是失去了长大后的部分记忆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思及此,用力的把手拿开,感受着手上火辣辣的感觉,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陶伯嘶吼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环境:“黎浅浅,你不就是一个孤女,你横什么!”
旁边有人问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伯一副受害者的嘴脸,大声回复:“我就坐在这个女人的旁边,就刚开口说说医学的时候,谁知她突然用叉子戳我的手啊!这个人疯了啊!”
真相实锤。
多数人只愿意看到想看到听到的而已,至于其它,呵呵。
黎浅浅垂眸听着那些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