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先从陛下起兵造反开始吧。”
殷随挑着赵琼玉应该比较喜欢听的开始说，顺便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一脸嫌弃，如果不是知道殷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要觉得，殷随是真跟赵琼玉一伙的了。
都是自己人，还说造反这么难听。
他那时候不造反行吗？
那是自救好不好！
可任由心中腹诽，皇帝面上都要假装得十分冷静，听殷随继续说下去。
这部分内容，确实是赵琼玉他们喜欢听的。
无论是皇帝如何起兵，用了多少粮饷，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应该存在的，浪费的都是民脂民膏。
这也是他们攻击皇帝的一个方面。
殷随也很有耐心，将皇帝起兵的每一个细节、消耗，都做了明细。
赵琼玉他们就更加激动了，逮着这一点，不停的痛斥皇帝。
唯有那些没有站队，心里还支持着皇帝的武将，听出了不对劲儿来。
皇帝行军所做的构画、消耗，都无比合理，几乎没有什么损耗，哪怕偶尔有，造成了较为严重的伤亡，皇帝也很快弥补了过错。
知道行军打仗的不易，武将们对皇帝能及时看清战局，并作出更改，简直佩服至极。
唯有赵琼玉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才会抓着别人谨小慎微之后，仍不小心弄出的失误，喋喋不休。
殷随说得差不多了，捕捉痕迹的跟皇帝使了个眼色。
见皇帝不着痕迹的点头示意，他总算松下心来，说起了接下来的重头戏。
“这些，就是陛下起兵到登基的全过程，陛下终究是没有被先皇立太子，而逾越过先太子登基的，按照皇室祖制，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而，若是先太子登基，就能更好吗？”
赵琼玉眉头一皱：“殷随，你什么意思！”这话峰转的，完全不像是打算说先太子好话啊。
殷随笑眯眯，隔空看了眼莫羡舒：“临风公主，下官的妻儿都在你手里，下官能有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将调查结果，公之于众罢了。”
赵琼玉觉得，有莫羡舒和孩子在手，殷随确实不敢怎样，哪怕心中有疑虑，也仍然继续让殷随说下去了。
“要说先太子的事，要从当年的那一场，和北狄的败仗说起。”
殷随淡道：“在今年议和之前，北狄滋扰大云朝是常态，而我们胜多败少，充满了自信，而那一年的那一战，我们却输了，并且损失惨重。”
“虽然随后的一战，我们反败为胜，可那一战太过惨痛，先皇下令要彻查战败原因，任命的就是先太子。”
“彼时先皇病重，先太子早就在替先皇处理政务了，很多朝廷琐事，先太子无需上报先皇，便可自行处理。”
“而这，也给了先太子蒙蔽圣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