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可姑且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说是叶家的人发现他在西北城,打算去看看。
话刚说一半,抬眸就见莫羡舒淡然的脸,嘴角还挂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个蹩脚的戏子,在表演早已被戳穿的戏。
“嗯?叶可护卫怎么不说了?”莫羡舒饶有兴致:“既然叶可护卫说不出故事来,那就交代一下,自己究竟是北狄的谁吧。”
耶律可心虚,但还想坚持一下,支支吾吾的想着措辞。
莫羡舒等得不耐烦,撑着腰扶着肚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就等见了阿随,让阿随问你吧。”
耶律可一个激灵,他这是被误会成北狄奸细了,夫人这一关他尚不好过,落到殷随手里,那岂不是更加……
思及此,他转身就想跑,谁知道刚走两步,便头晕目眩,厥倒了过去。
莫羡舒啧声:“我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可疑,怎么会不做防备?孙大夫的药很好用,看来平时也应该多备些。”
此时,准备马车的侍女也过来了,看到耶律可躺在地上,吓了一跳。
“夫人,叶可护卫这是……”
“别多问,让人把他绑起来,塞进马车里,本夫人要带他一起去见阿随。”
侍女不敢再问,依言照做。
很快,莫羡舒便上了马车,缓缓向前线行进。
竹素也听说了前线胜利的消息,心下一松:“听说那丫头也上了战场,如今战争胜利了,想来她也能如愿以偿的获得她想要的军功了吧。”
赵戎合毫不留情的泼冷水:“那也要她能活下来,才能按功行赏啊,否则只剩一具尸体,便是给她功劳,又有什么用。”
“她那么凶,应该不会死吧……”竹素迟疑道,但忽然间又有些不确定。
打仗又不是群殴,便是她平时再厉害,千军万马迎来,她也难能防住。
但是,不会吧,她不会那么倒霉的!
竹素心里有些慌,实在呆不住,果断抓了匹马,翻身而上,扬鞭往前线去。
赵戎合默默摇头,深藏功与名:“还说自己不在乎人家?真是的,我这做主子的,还得为属下的迟钝忧心,用起了激将法。”
“不过,我说战争可能会死人,也是真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埋骨无数……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中人,这一场战乱下来,有多少人痛失亲友呢,如果没有战争就好了。”
赵戎合幽幽一叹:“母妃一直不希望我离开京城,想我能在京城里好好的安插拉拢自己的势力。”
“但如果不是我走出来了,又怎么会看到真正的大云朝,和生活在大云朝里的百姓,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呢?”
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谈何更好的治理大云,成为大云朝的皇?
他其实很感激自己能看到这些。
权利争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竹素快马加鞭的往前线赶,倒是比莫羡舒慢悠悠的马车要快很多。
战斗刚结束,城门还开着,殷随正指挥着众人去挖掘战场上还活着的将士,将他们抬回来治疗。
而不幸的人……则整理好尸身,妥善安葬。
竹素先在那些被抬出来的伤患里寻找,很多人都伤得很重,有些甚至腿脚都被削掉了,换了好几盆血水,才止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