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教导主任把西西和向远叫到了办公室，问他们俩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当然是很好了。
不过，光说不练假把式，他们俩怎么自夸都没用，不如直接给教导主任展示一下来得直接。
西西说：“老师，要不然我们俩给你模拟一下？”
教导主任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但他没想到西西会这么主动地提出来，他乍一听西西这么说，有点惊讶，“这，没有稿子能行吗？”
西西说：“我们俩都背下来了，不需要稿子。”
教导主任“哎呀”一声，“这么厉害吗？都能脱稿了？”
西西：“……”
啧啧啧，老师，您这个惊讶很不真诚。
难道脱稿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吗？
西西敢肯定，如果他们俩在毕业典礼上做不到背诵脱稿，教导主任那脸肯定一拉三尺长。
西西清了清嗓子，“这都是应该做的，那，老师我们俩就开始了？”
教导主任往前探了探身子，“开始吧。”
西西和向远对视一眼，两个人脸上表情一遍，都变得严肃起来，手并在腿侧，挺胸抬头，端起那个范儿，开始了朗诵。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
“六年前，我们踏入学校的大门……”
在教导主任面前模拟，跟在其他人面前是两种感觉。
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校领导。
也可能是因为他听这些东西的时候，始终是面无表情的，不像平时板着个脸，也不像跟学生们开玩笑的时候笑眯眯，而是变成一种严肃的，不容许人有丝毫懈怠的表情。
西西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但是这种压迫感并没有影响他们俩发挥，他们俩对这段词驾轻就熟，倒着背都没问题，何况只是正常朗诵。
西西和向远非常稳地说完所有该说的话，然后动作一致地鞠了一躬。
这也是该有的动作，这一鞠躬，感谢师长，还有同学，感谢所有人六年来的相伴。
因着教导主任给大家操了不少心，尤其是给西西，这么多年看着她参加各种比赛，劳心劳力，不仅关心成绩，更关心他们的安全。
在这里给他多鞠一躬，不算隆重。
教导主任的嘴角始终是平直的，直到他们两个鞠完躬，彻底结束了这个演讲，他的嘴角才慢慢有了弧度，一点一点翘了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难掩的微笑。
西西看见他笑，也跟着笑了一下。
教导主任：“你笑什么？”
西西：“呃，笑我们表现得太好了？开心？”
教导主任：“……你倒是有信心。”
他顿了顿，许是觉得上一句的语气有一点冷淡，他忙笑着瞥了西西和向远一眼，“有信心很好，你们俩讲得也很好，我很满意。”
西西点头如小鸡啄米，老师觉得好，才是真的好。
“不过。”教导主任话锋一转，变脸似的，又严肃起来了，“你们两个明天要表现得比今天更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