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苹苹是个热心的小朋友，这个热心表现在她不仅喜欢自己吃东西，还喜欢投喂别的小朋友吃东西。
西西跟徐老师讲完话回班，老远儿就看见黎苹苹在蠢蠢欲动，试图投喂沈月枝。
平心而论，黎苹苹今天带的李子确实甜，黄皮李子，香甜软嫩还不涩……但这不是甜不甜的问题，是沈月枝不想吃的问题。
面对黎苹苹的热情，沈月枝摇了摇头，把李子推回去了。
黎苹苹嘟起了嘴巴，“真的好吃，你试试……”
眼瞅着两个人之间逐渐变得尴尬，西西火速赶来救场，“啊——”
她张大嘴巴，像个嗷嗷待哺的幼鸟，“你怎么不喂我？我要吃。”
黎苹苹到底是个小孩子，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她身上去了，“你不是都吃了好几个了吗，还要啊？你很喜欢这个吗，要不然我下午再给你带几个吧。”
她把书包里剩下的几个李子都给西西了，西西用手擦了擦，吃了。
给沈月枝的李子还在她桌子上待着，沈月枝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埋头看书，上课又下课，过了好半晌，在上午第四节课快下课的时候，沈月枝动了动手指，把李子拿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衣兜。
看起来，好像挺甜的。
沈月枝这样想。
……
西西好像格外关注沈月枝。
关注到向远要时不时地捏着她的脸颊，把她的脸转回到自己的方向来。
“看书。”
“哦哦哦，好。”
这个时代的小学生，是要学地理课的，不仅要学，考试还要考，西西是个地理废材，听得懂，记不住，上课还总是在打瞌睡，期中考试快来了，她慌了，只好在体育课的休息时间抱着书求向远帮她画重点。
你说，一年级的小孩，有的连字都不会写呢！考什么地理啊！
一年级的体育课管得相对松一些，大家跟着体育老师练习两遍课间操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这个自由活动的范围只限于操场。
两人席地坐在树荫下，向远完全不用看自己的书，他拿着西西的书，一页一页地圈画知识点，等到有不确定的地方，他才会翻开自己的书看一眼。
西西刚才走神看沈月枝，向远把西西的注意力扳了回来，但他自己的心思却不集中了。
“你好像很在意沈月枝同学啊。”
西西：“嗯？”
她好像闻到了一股醋味。
好像是被沈月枝带跑偏了，西西最近学会了她那种盯着人看的方式，她用手托着脸，抬头仰视向远，眼睛里都是笑意，“你觉得是这样吗？我觉得没有啊。”
向远干巴巴地说：“是吗？”
西西笑笑，挪了挪身体，离他更近了点，方便咬耳朵说悄悄话，“呐，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就是，我哥哥和沈月枝的姐姐认识，所以他托我在学校多关注月枝，怕她受欺负。”
她声音软软的，像绵软的奶糖一样，“你也看得出来，月枝不喜欢说话，她在之前的学校，还因为不喜欢说话被人排挤来着，不得已才到咱们班来的。”
两个人距离太近了，她的呼吸声就在向远耳畔，向远伸手摸了摸发红的耳朵，往后退了一点点，这才转过头看着她，“那我和她……”
这话刚起了个头，他就说不下去了。
我和她什么？
我和她谁是你更好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