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天说完,皇后便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原处,江茵见状,赶忙上前去搀扶。
“母后,女儿怎么觉得……江皖是有意与我们作对?”
出了登云殿,江茵扶着皇后,幽幽的询问着。
“她能有什么本事,荣贵妃想要这道圣旨之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不过倒是小看了她,原以为她自幼离宫,就算回来,也没那多么鬼心眼儿,更没这个胆子。想不到她却聪明的很,知道本宫瞧不上她,便去巴结荣贵妃。”皇后皱着眉说。
“荣贵妃自是比不得母后乃是国母之尊,可她好歹也是个贵妃,总不至于……真的信得过一个扫把星吧?”江茵的言语中带着讥笑与轻蔑。
皇后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孙氏入了冷宫,到让荣贵妃占了上峰,现在你父皇迁怒与本宫,也得找个能劝你父皇消气的人才是。”
江茵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却是轻松的一笑:“母后不必担心,只借这些时日好好安养身子便是,再过两日皇兄就要回宫了。”
“是啊。”皇后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不少,“这次你皇兄前去巡视河道,听说差事办的不错,此番回宫,也是立了功,你父皇就算不顾及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多少也要顾念太子的颜面。”
“皇兄总要早早回宫才是,女儿听说皇兄不在的这一个月,倒是二皇兄一直替父皇忙着前朝的事,可见父皇……还是想重用二皇兄呢。”江茵小声的提醒着皇后。
皇后却不屑的一笑:“他忙再多,也不过是替你皇兄铺路罢了,你皇兄是我们大燕的太子,储君之位已定,旁人再下功夫,也是白费力气。”
“母后说的是。”江茵笑道。
同样是出了登云殿,江皖则心情大好,连岁儿也瞧的清楚:“公主真是神机妙算,好在没出意外,一切都按照公主的计划进行的。”
江皖踩着雪,慢悠悠的往回走:“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了。今日好像暖和了许多?”
岁儿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哪里暖和了,不过是公主心情好,自然不觉得天冷了。”
刚要回宫的功夫,江皖便在自己住所附近的暖亭内见到了那熟习的身影。
“首辅大人怎么在这?”江皖轻手轻脚的上前,看着把自己裹得严实的陆承君问。
周围仍旧是没有旁人,只有他的贴身随从,雪映。
“孙氏入冷宫,孙武收监待斩,孙府被抄家流放,都是你做的?”陆承君的神色莫名,只是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中,此刻正闪烁着强烈的质疑与难以置信。
江皖故意卖了个关子,笑嘻嘻的问:“首辅大人是觉得我没这个本事?”
陆承君没有说话,好吧,他就是这么觉得。
“没错,就是本公主做的。”江皖得意的眨眼,“首辅大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父皇下旨才不过半个时辰而已,看来这宫里四处都是你的眼线。”
“是啊,就连你身边的花花草草,都是本辅安排的密探。”陆承君轻描淡写的说着,但也不难看出,他心情不错。
江皖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歪头凑到陆承君跟前:“首辅大人不是很怕冷嘛?怎么在这站着,难不成是心情大好,想要一赏雪景?”
“这燕宫的雪本辅早就看腻了,有什么好看的。”陆承君伸手摸着凭栏上那厚厚的一层白雪,乍然而袭的凉意,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那首辅大人就是来见我父皇的咯?”江皖捏起袖子,随便的扫了扫靠椅上的雪,坐在上面称,“不过他老人家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估计不想看见首辅大人呢。刚刚要不是孙氏提及了首辅大人,估摸着也不会给孙武引来杀身之祸。”
陆承君眉头微蹙:“关我什么事?”
“您的眼线没告诉你嘛,我父皇说了,他最讨厌有狼子野心的权臣,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