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
傅瑾寒只当没瞧见她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悲伤。
依旧说道:“你们来查乔忠国的案子,但知道乔忠国是怎么死的吗?那是她杀了乔忠国的义子钱瑟楷之后,乔忠国誓要报仇,毁了傅家,她把乔忠国也杀了。”
洛雪垂了眼眸,“所以你恨她?”
“谈不上恨吧?但她性格太强势,我与她真不合适。”
傅瑾寒摇摇头,说道:“傅家因为她的冲动,偌大家业散得干干净净,就连宅子都被乔忠国炸了,你说我找谁诉苦去?”
“那你确实挺可怜的。”
洛雪垂着眼眸,低低说道:“你当初怎么不劝她别杀钱瑟楷?”
“就她那暴脾气,她哪会听我的?而且她杀钱瑟楷和乔忠国的时候,我都不在现场,人死了我背锅,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冤的。”
“那叫他们找她去。”
“行不通的。”
傅瑾寒贪恋的盯着她的发顶,阳光落在她乌黑的发上,散出一圈朦胧光晕,让人有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的渴望。
强压住指尖冲动,苦笑道:“方才任一鸣的话你也听见了,无论我分辩多少次,他都潜意识的和我把宋雪捆在了一起,认为我是她的同谋。”
“呵,难怪你生怒,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洛雪捧着温热的咖啡杯,却只觉得凉意浸进了骨子里,明明他在嫌弃自己,又为何偏要对他抱有希望?
以别人的身份听着他贬斥自己,还不能死心吗?
眸中悲意流转,低低道:“你发了疯似的找她,又是为什么?”
“让她顶罪。”
凉薄无情的话落在耳中,她握住杯身的手指陡然一紧,指尖已然用力到发白。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为什么要如此狠心!
细微动作落进傅瑾寒的眼帘,他掩下满眸痛色,转而关切的碰了碰她的咖啡杯,“我看你似乎情绪不太好,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谢谢,不用了。”
洛雪触电似的猛然缩回手,提着包匆匆走了。
他对初相识的洛雪如此殷勤关怀,却对从前同生共死的宋雪如此贬斥,她还有何心思和他走一走,散散心?
想起从前诸多恩爱,也不过是讽刺而已!
她走的太急,不提防有人端着餐盘过来,两人撞了个满怀,那些汤汤水水顿时撒了彼此满身。
“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忙道歉,慌的要去给人家擦拭,但一阵鱼腥味儿却陡然飘进鼻子里,她擦拭的动作陡然一顿,脸色苍白的捂着嘴,直奔洗手间。
“对不住了!”
傅瑾寒甩下句话,匆忙跟着洛雪直奔洗手间。
他进不了女卫生间那边,就只听见干呕声阵阵传出来,大有吐到天翻地覆的架势。
负责清洁的大婶见他在外边急的团团转,就打趣道:“小伙子,那是你媳妇吗?我看哪,她八成是有喜了。”
傅瑾寒一脸懵,“喜什么?”
都吐成不要命的节奏了,还能欢欢喜喜的拍手叫好?
“当然是有小宝宝啦?”
大婶看他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又笑道:“初次当爸爸吧?女人有了身孕之后,就会有孕吐症状,你啊,赶紧带她去看医生,好好调养身体,可别误了她娘俩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