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忠国和任一鸣。”
老人说的很清楚,“纵观历史,皆是官官相护,你动了钱瑟楷,便等于动了乔任两老,你再有本事些,动了他俩,那他俩背后的人更不会善罢甘休。”
一层一层往里剥,她除非有捅破天的本事。
否则就只能乖乖认命。
“还真是拔了萝卜带出泥,他们就不知道钱瑟楷为非作歹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老人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你在知道抓捕对象是钱瑟楷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不可轻举妄动,我另换了任务给你,你却执意如此,只能说你命该如此。”
“你所谓的另换任务,是指让我潜伏在傅瑾寒身边?”
宋雪嗤声,“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
“我有同意你嫁给他?”
老人的声音稍稍严厉了些许,“你不顾组织纪律,擅自结婚嫁人,且违抗我的命令,拒绝执行任务,你已经不是一名合格的雪狼队员。”
“是,所以我才会被您送来后山。”
宋雪耸耸肩,已经无所谓了。
月色如霜,风声阵阵,出了后门,松海林涛声便迎面而来,寒意刺骨。
后门修着石阶,直通山顶的处决台,老人腿脚不好,快到山顶时已经累的走不动道。
喘着粗气坐下来,摇摇头,“先歇会儿。”
“快到山顶了。”
宋雪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处决台,喃喃了声,看他雪白长衫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便轻声问了句,“师父,我若跑了,你会恨我吗?”
“什么?”
山风呼啸,老人并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宋雪摇头笑了下,不欲再说。
手摸着袖子里范景塞给她的东西,那是盒麻醉针,虽然不能取人性命,但将人麻痹几个小时,应该不成问题。
她眼睛亮晶晶的,被月华一照,似乎反射着淡淡幽光,老人仰头盯着她看了几秒,莫名的觉得不妥,刚刚上山,似乎是宋雪反扶着他的?
心里一凛,刚想站起来,但肩上却忽然搭了只手,将他按在石阶上,挣脱不得。
“你装的?!”
老人脱口而出,不是质疑,而是肯定。
“嗯,装的,”宋雪笑笑,故意引他走岔路,“我有三步倒的解药,你不知道而已。”
“不可能,三步倒的解药我只……”
“没有什么不可能,”宋雪打断他的话,扶着他没再上处决台,而是往山林里横插,“我能手脚有力的站在你面前,便说明一切皆有可能。”
她承诺过范景,不会出卖他的。
老人阴沉了脸。
宋雪拿过他的拐杖,笑道:“您把我教的太好了,连拐杖里的秘密都告诉过我,这东西我就先代您保管着,免得误伤了您。”
老人被她气笑了,“你就不怕我喊人?”
“这是后山顶,您想喊,您随意便是,我绝不堵您的嘴”
山顶风大,又有密林阻隔,声音传不了多远就会支离破碎,后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