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走路。”
他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来，大概是知道宋雪发现了秘密，但依然若无其事的说道：“还有两分钟到花厅，你手脚酸软，就只能受苦了。”
还有两分钟？
宋雪眼眸微眨，试探道：“清酒和钱瑟楷在啊？”
“清酒顶撞老爷子，被关了禁闭。”
果然范景回答了她的问题，但对钱瑟楷的事情却是避而不谈，“你若能逃出生天，以后也别再接触这些事，何苦再问钱瑟楷的下落？”
宋雪皱眉，换了个问法，“师父想放走钱瑟楷？”
“嗯，他只能放。”
“那他可真行，”宋雪轻嗤了声，才又说道：“钱瑟楷若逃走，必然会找我和傅瑾寒的麻烦，与其他在暗，我在明，不如我现在就了结了他。”
说着，又郑重的望向范景，“我知你心意，也十分领你的情，你出于种种原因不愿意得罪他们，我也不怪你，那就由我和傅瑾寒来捅这个马蜂窝，还世间一片清明。”
这些丢脑袋的事情，就由他们去做好了。
“你这又是何苦？”
范景叹息，“你明明可以避开他们。”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和傅瑾寒的家在那呢，避不开的。”
提到傅瑾寒，宋雪眉眼便温柔起来，唇边噙着淡淡笑意，“且你知道的，我还有茸茸，还有另一个孩子，我往哪避？”
她除了勇敢应战，没有其他选择。
“钱瑟楷在后院。”
花厅的灯光和笑语已经近在眼前，临近花厅时，范景把个什么东西塞进了她袖子里，低低道：“祝你好运。”
声音未落，人已拐过回廊，花厅里大片灯光倾泄而出，照亮了宋雪苍白的脸。
就见厅里摆了几桌宴席，好些个生面孔和熟面孔作陪。
老人端坐在上席上首，换了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见宋雪来，也就微微颔首，“范景，扶她坐下。”
“是，老爷子。”
范景依言，扶着宋雪坐在了老人下首。
另几桌的生面孔望过来，皆是羡慕不已，该要多得师父喜欢，才能坐那个位置？
往常可都是空着的。
宋雪脸色苍白，眼中悲意闪烁，也不说话。
老人看了她几眼，倒是先开了口，“你自己选择的路，怨谁都没有用。”
“可你分明答应我了的！”
一提及那些事，宋雪再也忍不住怒火，压着声音怒斥，“您已经带走了钱瑟楷，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失信于我！”
“钱瑟楷是上头要的人，你我都动不了她。”
老人这会儿脾气不错，还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至于失信，鹿雪，我在救你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优秀。”
若是普通天资，五年之后的确可以放了她。
但她成长的太快，五年后已经成了雪狼分支的顶梁柱，自己如何能让她离开？
想走可以，那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你这就是强词夺理！”
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引得旁边几桌人都悄悄的窥探过来，范景看老人阴沉了脸，赶紧给她打圆场，“大家都在呢，你好好说话。”
把老爷子吼急了，吃亏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