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纳侧妃本就不是大事,薛颜的婚礼也如薛绾预料的那般,雷声大雨点小,在京城里激不起多大的浪花,倒是上次回丞相府发现的异样,让薛绾心生不少疑虑。
王府的大小事务虽不用薛绾每件都插手,但进到腊月走动不少,身为安亲王府的女主人,薛绾也没闲着,整日一副管家婆的操心模样,偶尔在姜戎修面前抱怨几句,却让他心情颇好。
好容易得了空闲围着暖炉喝茶,丞相府那边却来通传,薛相病了。
虽说对这个便宜爹没有深似海的感情,但到底占着原主的身体,尽尽孝心自是不必说的,二话没说,薛绾两手一摊,带着琥珀回了相府。
一进腊月就有了年味,街上明显热闹了许多,但相府依旧冷冷清清,只零星几个下人进进出出。
琥珀从小在相府长大,也忍不住感叹道:“府里连个女主人都没有,之前多热闹,这么冷清,也难怪老爷病了。”
薛绾无奈一笑,薛相并无子嗣,如今连那个事精薛颜也嫁人了,府里当然冷清。
吩咐管家把带来的补品拿下去,薛绾甜甜地叫了一声爹,推开了薛相房间的门。
“绾绾,”薛相喜出望外,抬起头看着女儿,“前几天不是刚回来过吗?怎么又……咳咳……”
薛绾举步进门,还未开口,却听见屋里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我才离开家里几天,你就把爹照顾成这个样子了?哪里有一个当大姐的样子?”
薛颜端着一碗燕窝粥回到薛相旁边,一副孝顺乖巧女儿的样子,语气却十分刻薄。
见薛颜身上仍旧穿了一身红,薛绾才想起来她出嫁已经过了三日,算算今天刚好回门。
虽然是皇子侧妃,薛颜仍旧带了满头的珠翠,不难看出来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她这幅打扮,无非是想说明她在宫里多得宠,但有些时候,越张扬的东西反而越缺失,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四皇子那副脾性,薛颜这种小姐脾气,能有多受宠。
薛绾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命琥珀拿了绣墩坐在在薛相旁边,刚想问一下父亲的病情,一旁的薛颜却冷声道:“姐姐,你嫁进王府成了王妃,是不是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前几天我和殿下大婚,你连去都懒得去,薛家本就咱们姐妹两个,结果我的婚宴上连个娘家人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下不来台吗?”
早料到薛颜会不高兴,但薛绾没想到她会当着薛相的面告状,于是搪塞道:“你如今也是四皇子侧妃了,应该知道年底走动很多,我一时脱不开身,你别放在心上。”
本是给薛颜台阶下,不料她却嘟着嘴,扯着薛相的胳膊撒娇道:“爹,你看看姐姐,王府里的事情拖一天也就那么回事,她却拿这种事情来搪塞我,我就不信她真的那么忙,就连参加我婚礼这半天时间都拿不出来!”
薛颜说着隐隐有恨意,在四皇子府上受了委屈,又听见薛绾说什么管理府上大小事务,这些从来都是正妃该操心的事情,哪里轮的上她一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