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惊讶的看向芳芳,“你想习医?”
“不是,不是想学习医术,我是觉得给你添了太多麻烦,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孩子现在小,爱闹毛病,我记一些药性,免得到时候抓瞎着急。”芳芳摆手解释。
学习医术非一朝一夕能成事,就像回春堂的两个药童打小跟在孔岩身边。
孔岩的医术声名远扬,想拜师学艺的人从回春堂排到了城门口,其中不乏那些富家子弟,但除了两个小药童,旁人可没这个幸运了。
所以,想拜师学艺认孔岩作师父谈何容易。
姜夏看着芳芳垂下眼睑摸向戴面纱的脸,知芳芳生了自卑,她心头一揪,“再说麻烦我,我可就真得恼了。你我还客气什么,除了你别人我也信不了。”
芳芳压下酸涩,深吸了口气对姜夏说:“姜夏,我说了太多谢谢了,可远远不够。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哪怕是两个孩子……”
“说什么傻话!”姜夏抬手捂住芳芳的嘴,故作凶道。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孔大夫那儿我是知道的,即使他能松口教我,也要你搭上大人情。”芳芳担忧的说,生怕以后又给姜夏填一件麻烦事。
姜夏拉着芳芳的手,不容置喙,“你别为难,是我自私,想你学医留在身边,提防旁人的歹心。解忧铺的小吃买卖不能撇下,你若懂个益害,做起来放心。”
她顿了下,抿了抿唇:“孔大夫那儿你别担心,等他晚上回来,同他问问。”
说着,她看向回春堂的方向,眼中闪着精光。
……
外出的孔岩一连打了数个喷嚏,便提早半个时辰回了回春堂。
一进门就看到笑眯眯地盯着他的姜夏,以及一桌子的饭菜。
瞧瞧,都有什么?
白斩鸡、梅菜扣肉、红烧狮子头、麻婆豆腐。
这得一个下午才能做出来,而不是临时起意。
孔岩看了看美味,又看了看姜夏。
须臾,捋着白须冷笑,“你又想算计老头子我什么?怎么,姜老板娘开的解忧铺不够了,打回春堂的主意吗?奸商可做不来行医救人之事。”
说话时,他已然坐在桌前,笔直端正。
姜夏盯着他一副大义凛然绝不受贿的姿态,眼角一抽。
好意思说别人是奸商,也不知是谁定先见诊金再治病的规矩,缺一个子儿别想进回春堂。
她提了口气,尽量挤出一个可掬可亲的笑容,“哪能呀。”
垂眸不经意看到孔岩另一只手手指敲打桌面,没有规律却敲得频繁,显得有些焦躁。
她扬了下眉,抬头看,孔岩正偷瞟手边的白斩鸡,鼻翼动了动,便有了咽口水的小动作。
啧,差点被唬住了。
姜夏坐到旁边,把孔岩手边的盘子往后挪了挪,然后单手托腮笑问,“看来美味不能打动孔大夫了?”
到手的白斩鸡飞了,孔岩眼睛瞪直了,“看看,你这是求人的态度?生意做大了,脾气也大!”
听着他话里话外的挖苦,姜夏不怒反笑,噗哧出声。
换做不了解他的人,这桌得掀了,但她从认识老爷子起就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对她颇为照顾,只是嘴上不饶人。
“笑,还笑!?”
孔岩越这么说,姜夏笑得越欢,孔岩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他拿起筷子,恶狠狠夹了一个肉丸子咬下大半,“上了岁数经不起你这么气,就拿你做的菜补一补,也该让赵瀛教教你什么是尊老爱幼。”
动了一筷子便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