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偷跑去赵远山家,赵远山撂下手里的活儿匆忙赶来。
“弟妹,快停手!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赵远山数次劝阻不管用,脸色一沉,“你不怕偿命,咋就不为你家老二想想?身家有污点,可是会影响仕途啊!还是说,你就想他考秀才回来当个教书先生,过完这辈子了事?”
耿氏终于有了几分清醒,停下手抬头看赵远山,半信半疑,“你没骗我?”
“赵瀛以后出息了,我这个当村长的不也脸上有光,我骗你图啥?”
“成,看在村长面子上,老娘今儿就放过你,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嘴里说出我家老二的名字,就撕烂你这张逼嘴!”
耿氏目光凶狠,从年轻妇人身上爬起来。
妇人吓得不轻,连滚带爬跑到赵远山身后,反口告状。
赵远山黑着脸教训人,顺便让看热闹的散了,夸了几句赵瀛,让耿氏的脸色好了些。
老槐树下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耿氏犹犹豫豫,心里堵得慌,问赵远山,“村长,你比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多,杀人是啥罪名?赔银子吗?”
赵远山惊讶问:“弟妹咋突然这么问?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赔不赔银子还得看凶手家有无钱,没钱的,你杀了他也没钱赔!有钱的,给点钱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
“那要是人也没害成,凶手家里也没银子呢?”
“啧,算那人倒霉,凶手坐牢,他得不了赔偿!唉?怎么走了……”
耿氏胸口噌噌蹿火,脚下生风直奔花婆子家。
姜夏将东院的门挂锁,正要上锁,就见耿氏火急火燎的从家门前经过,脚下不歇,往东面去了。
“锅魁我放在老屋灶台……”她话没出口,耿氏已经走远了。
姜夏怔了怔。
婆婆一脸杀气这是要去哪?看方向不是去赵江家,那是……
村东。
“赵秃驴!你给老娘滚出来,大白天锁门,你做了亏心事心虚啊!”耿氏在院外敞开大嗓门。
屋里,赵德顺的手一抖,这耿氏突然跑来是不是知道啥了。
他站起来,“我、我去瞅一眼。”
“别管那疯婆子,她要知道咱伤了赵老大不早来闹了?”花婆子倒在炕里,转着眼珠寻思哪家有水灵姑娘。
两口子便谁也没动,可没多会儿院子传来闷闷的重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门。
咚、咚、咚!
很快,院门被撞开了!
花婆子噌得坐起来,和赵德顺对视一眼,连忙下炕。
还没走出屋,耿氏进来了。
花婆子堵在门口,呵道:“你干啥,有没有王法啊?大门坏了,你赔银子!”
“呸!你们和我讲王法!?”耿氏眼珠子都是红得,恶狠狠的眼神有些可怕,“好啊,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老娘的王法!”
耿氏推开花婆子,抄起东西就砸。
姜夏赶到花婆子家外,就听到里面叮里当啷的声响。
进屋,入目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