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姜夏喝道。
撕扯成一团的耿氏和花婆子同时回头。
姜夏的身子挡去门口大部分的阳光,脸埋在阴影里,只能看清一双冷冷的眼睛。
虽然不像曾经肥壮如座大山,但一百二三十斤的身板放眼村子也没几个。
何况花婆子和赵铁栓不止一次栽倒她手里,下意识心里发怵,停在原地愣愣的看她。
姜夏走进屋,把耿氏扯到身边,“两个人欺负我娘一个,当我家没人了不?”
说着撸起袖子,扭头问耿氏,“伤着哪了?”
耿氏被姜夏的架势震住了,说心里没触动是骗人的。
二媳妇好坏不论,但换做大媳妇一准人跑没影了,更不会进屋给她出头。
不过,也是个虎逼娘们,要干架吓人不知道寻个家伙,咋空着手来了?
“我没事,没伤着!”
姜夏看着耿氏猛眨眼睛,使眼色,愣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这时,花婆子回过神,“叫的可真亲!姜夏,你多贱啊帮耿氏?她和别人说巴不得你早点死,然后让赵瀛把李婉娶进门。如今看你能挣银子,才留着你当赵家的狗!哈哈哈——”
耿氏指着花婆子鼻子,开嗓就骂,“挑拨我们娘俩的关系?呸,死了都没人给你烧纸,就算轮着老天可怜你生个儿子也是个没屁子眼的货,当你的绝户去吧!下辈子也是绝户,当畜生还能生出崽子来,你们的脸颊不如那畜生!”
姜夏早就见识过婆婆的嘴皮子功夫,字字诛心,专门往人心窝子戳,骂得难听又让人难受。
所以她在旁边淡定的看着花婆子和赵铁栓两张脸扭曲了,像那种盘丝饼,有些滑稽。
“干你姥姥,说老子是绝户!”赵铁栓随手拿起茶壶就砸过人。
哗啦一声!
水溅了一地,碎渣四溅。
姜夏拉着正骂得起劲儿的耿氏往后撤,胳膊不慎被砸到。
狠狠一击,茶壶在她脚边碎了。
耿氏一抬眼,见姜夏捂住右胳膊神色痛苦。
不禁想到姜夏和赵瀛一起读书写字的画面,又想到赵瀛也曾被伤了右胳膊,她急红了眼,跳起三米冲到院子里找锄头。
声音拔高到破音,“老娘干你们祖宗!是你们先伤了老大,现在又打我二媳妇,我和你们拼了!”
花婆子和赵德顺脸色一白,耿氏果然知道了。
姜夏也是一惊,没想到婆婆知道此事。
恍惚间,想明白赵瀛怎么劝说了公婆,定是道出真相才让婆婆不那么针对林氏。
突然,耿氏冲回屋里,举起锄头砸向花婆子和赵铁栓。
当当当的几响,没砸中人,家里的桌子柜子却被砸个稀巴烂。
姜夏劝说无用,耿氏发了疯似的。
花婆子和赵铁栓见苗头不对劲儿脚下抹油,耿氏见人要跑,挥去锄头脱手丢了出去。
“啊!”
一声惨叫。
锄头砸中赵德顺的小腿,冒了血,被花婆子搀扶一瘸一拐的跑了。
耿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冷不丁想到什么,窜起跑到姜夏身边,紧张兮兮的问:“你的胳膊咋样了?”
姜夏摇头,望着敞开的大门,若有所思。
纸包不住火,傍晚赵瀛回村就听说了耿氏到花婆子家大闹。
耿氏不知道咋和赵瀛解释,因为她答应了他当作不知情,等他来处理。
现在倒好,赔偿没有,人也跑了。
耿氏偷偷和姜夏磨叨,姜夏则告诉了赵瀛。
事已至此,责怪也无用,赵瀛宽慰耿氏只要人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