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齐三揉着屁股,仰头看见是姜夏,到嘴边的话立刻守住,从地上挑起,“姜夏!”
说着把对在门口的大包小包依次塞到她怀里。
姜夏眨眨眼,看着怀里的东西觉得眼熟。
这不是之前青山抗的那些吗?
姜夏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这是?”
“送你的啊,我娘给的是我娘的,我给的是我给的,不一样。打开看看,欢喜不?”
姜夏看着齐三露出的大白牙,带着疑惑打开其中最小的一包……绿豆。
大米、小米、绿豆、黄豆、莜面、白面……粮食差不多有五十斤。
“手头紧,将就一下。你不喜欢做小吃吗?送这些,你用得到。以后小爷有银子了,再送你旁的。”齐三得意洋洋,十分满意自己的礼物。
忽然,对上赵瀛的眼神,笑容僵住,莫名想起抄佛经一事,想开溜,“我回……”
“把粮食抬进来。”赵瀛扫了眼地上的粮食袋,然后做事请的手指,“明日你我就是同窗了,理该相互照应,粮食我收了。”
齐三看着赵瀛嘴边的浅笑,脊梁骨窜起一股凉气,故作镇定的清嗓子,“既是同窗,往后小爷我罩着你,但你不能和我爹告黑状啊!”
赵瀛一手拎鱼,一手拎粮食袋,往里面走。
姜夏跑到齐三身边,好心提醒,“放心好了,赵瀛不会告黑状,只会正大光明的告诉齐员外。你,自求多福。”
“好走,不送。”然后拉开院门,把齐三丢出去。
砰的一声,将门摔上。
“那明儿见啊,喂!我真走了!”
“没人性,亏小爷还惦记你们……”
姜夏淘米择菜,渐渐听不见齐三的声音。
不是她小气一顿饭,而是家里够乱了,齐三又是个缺心眼的,逮不准啥时候秃噜嘴说了不该说的。
干饭在老屋蒸着,她回东屋收拾两条鱼。
麻利儿地将鱼去鳞、腮、内脏,然后把鱼过了血水。
等大锅烧热,刮一勺猪油进去。
“呲啦——”
鱼入锅,油珠噼里啪啦的乱跳。
煎至鱼皮金黄,她倒入一舀水,扔了一把葱小火慢炖。
渐渐的,汤汁染上了乳白色,翻滚溢着鲜香。
眼看鱼差不多了,姜夏准备拿鸡蛋炒韭菜,一转头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来的?”她长吐了口气,“还真一点脚步声没有。”
“你想着事情,所以没注意我来。”赵瀛立在门口。
“我想啥事?做饭不专心,鱼糊了能吃?”
“我指得就是你在想做饭的事,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这是吃枪药了?
这时,耿氏回来了,跟着香味来东屋,看见小两口眉来眼去,顿时气不顺了。
“咋不看锅?好好的鱼该糟蹋了,当自己是啥人家啊!日子越过越倒回去……”
姜夏看着耿氏的嘴皮子叭叭叭,别人连插话的机会都没,真怕吐沫星子飞到锅里。
“鱼要小火咕嘟。”她刚开口,赵瀛从身前走过截住耿氏。
“鱼是我从镇上买的,一条给你和爹,另一条给大哥大嫂,姜夏炖的很用心。”赵瀛扶着耿氏胳膊,一边往外面走,“娘找个大些的罐子,我趁热送过去。”
耿氏眉头的戾气立刻烟消云散,笑呵呵的点头。
走到门槛外,突然回头望了眼姜夏,又匆匆收回目光,“你心善,还想着受了难的大哥,就是你大嫂那傻逼娘们拎不清啥状况!你也别总惦记家里,你……你和媳妇过好了,娘和爹就好了。明天你入学,照顾好自己,还有那个姓张的小子,我瞅着他咋不对劲儿呢,你得多提防着!”
灶间里,姜夏听到这话惊诧的扬了扬眉。
嘶?婆婆真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