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瘀丹买不起,姜夏只能考虑眼前。
等赵瀛入学,她下单多买几匹麻布托张裁缝做衣服,慢慢把铺子里的物品堆起了。
吃食和衣物有个20。30种就可以开业了。
身子疲乏,一股困意袭来,姜夏眼皮子打架。
突然,老屋传来当啷一声,似是锄头砸地上了,她一下清醒了。
“还嫌家里不够乱,她折腾个啥劲儿!老二,咱赶紧过去——”
“二哥,我也去!”
姜夏趿拉鞋子下炕,刚走到老院,见爷仨急匆匆往赵老大家那边走了。
一准出事了!
她连忙穿好鞋跟后面跑。
到赵老大家院子外,就能听到女人和孩子的哭声,乱作一团。
姜夏走在最后,给院门上了栓。
一扭头,就见赵德顺和赵满一个抱腰一个抱腿,才拦住手里挥棍子的耿氏。
“娘,这事怨不得大嫂,她也是想家里宽裕些,大哥是大柱和二丫的父亲,盼着孩子好过,所以闲来无事才会去山里挖山药。”赵瀛语气加重,透着无奈。
赵瀛取走棍子时,耿氏嘴里嚷嚷的凶,但手上没挣扎,“老二你别给那个丧门星说好话!当我不知道她的心思?没分家时,嫌你读书费银子,分家后,又眼红你有出息,所以逼着你哥挣钱!啥便宜都得掉她头上,天底下咋有那好事呢?”
“唉,别说了,事情都发生了,还能咋的。”赵德顺摇摇头,一声长叹放开了耿氏。
才撒手,就听耿氏嗷的一声,推开身边的赵满就往屋里冲。
姜夏暗叫不好。
赵江和两个孩子都在屋里呢,她婆婆发泼不分场合!
紧跟着跑进屋,赵瀛和赵满各抱一个孩子,赵德顺则是心疼炕上不能对的大儿子。
林氏落了单,被耿氏跳起来抽了一耳光。
打完还不过瘾,在屋里寻趁手的家伙,要下狠手。
姜夏顾不得那么多,从耿氏腰后死死抱住,“娘!真下了手出人命,是要坐牢的!何况那是大柱二丫的亲娘,以后他们咋看你?”
“你别吓唬我!好好的儿子让她祸害啥样了,一个哑巴残废,和死了有啥两样?老娘弄不死她的!”
耿氏张牙舞爪,林氏才回神,连滚带爬躲在炕里自己男人后面,吓得脸色刷白。
从前婆婆就对她非打即骂,今儿个是真的想弄死她,想想就后怕。
“我也不想的,江子是我男人,我娃娃的爹,我咋会想他出事!”
“呸!你是不想过苦日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个玩意!”
耿氏气得脑袋发昏,顺势倒在了身后的姜夏怀里,身子一歪,哭上了。
姜夏懵了,脖子僵硬的弯下看向怀里。
和婆婆一比,她壮实得多,此刻婆婆靠在她怀里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娘、娘,你别哭。”姜夏手无处安放。
耿氏可不管那么多,开嗓就嗷,震得姜夏耳朵嗡嗡的响。
于是,姜夏像赵瀛投去求救的目光。
“我儿命苦啊,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进门,本以为能安生过日子,却是个眼高手低的败家娘们,这个家要让她折腾散了啊!林家也是烂了肠肚的,穷得叮当响,要嫁妆没嫁妆,倒是会装王八,伸头一个样,缩头另一个样!我当初咋就没看出来……”
骂人不解气,耿氏根本骂不过。
炕上的赵江身子和心理都遭受打击,家里又乱成这样,他挣扎着用头去撞墙,想一死了之。
赵德顺心疼大儿子,让耿氏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