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
赵瀛把孔岩请出来为大柱看诊。
半夜被拎出被窝,孔岩以为有性命攸关的伤病,鞋子来不及穿跑到前堂。
结果看到大柱,气得胡子都直了。
“我看你们真是吃饱了撑的啊,大半夜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孔岩没好脸色,瞪姜夏,“就知道是你这个胖丫头在使坏。”
“就是她坏了心肝啊,孔大夫!”林氏抹眼泪对孔岩说,“您是咱附近村镇最好的大夫,我们信你,快看看她给我娃下了啥药,害他肚子疼。她不承认,还要把我送去坐牢……”
赵江上前劝说,林氏嫌赵江碍事,称他当爹的偏心弟弟不给儿子讨公道,她这个做娘的不能不管。
赵瀛说:“哥,让大嫂说,我们等着结果便是,无论是谁的责任,都跑不了。”
姜夏听完他的话后,回头看向孔岩,笑眯眯的十分期待。
“你还笑!”孔岩吹胡子瞪眼,然后对林氏说,“她是心坏,你是脑子坏吧?孩子吃多了,你让他跑两圈,什么下药?要不要老头子给你开副补脑的药?”
姜夏扑哧一笑,这老头说话太损了。
瞧林氏闹个个大红脸,愣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孔大夫意思是,我儿是吃撑了才肚子疼?”
“废话!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不信我找别人去,赶紧走!”孔岩一刻都不想多看他们,开始撵人。
一家子都被轰到大街上。
夜里街上只有打更的铜锣声。
也幸好天黑看不见,赵江大红脸不敢看赵瀛,把林氏拉到身边,“我说让你别来,赤脚郎中的话没问完就跑来了。”
林氏一手指赵瀛,一手拉着赵江要找别家医馆,“老二和孔大夫熟,他们一伙的,故意偏袒老二媳妇,我们再去找镇上其他大夫。”
姜夏看到林氏拉扯赵江,赵江因为横抱着大柱,使不上劲儿,被林氏拽着走。
于是她上前帮忙,让赵瀛搭把手把大柱放在牛车上。
看着大柱的鼻涕泡,她挑眉,“睡得挺香。”
赵瀛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坏坏的小心思,但望了一眼仍执迷不悟的林氏,他没有戳穿,淡淡补了一句,“恩,二丫自己在家睡,不知道醒了没。”
赵江想到家被搅合的一团糟,一巴掌抽在疯闹的林氏脸上,“闹啊,继续闹,往后半年我带着大柱二丫去牢里看你。”
林氏捂着脸回神,惊恐的瞪大眼睛。
“孩他爹,我不想坐牢!你平时耕地那么累,我得给你做饭啊,你到家就能吃上热乎饭……”
“和我说没用。”
赵江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大柱,狠心推开林氏。
林氏愣了下,然后跑到赵瀛跟前大哭,两个孩子太小离不开娘的。
“大嫂说得是,我和大哥是亲兄弟,怎好计较大嫂的对错,我不会报官,大嫂尽管放心。”
赵瀛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但点头的动作让林氏大喜,还没等夸赵瀛心善。
赵瀛又道:“但受屈的是姜夏,我与她夫妇一体,自当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林氏表情僵住了,缓缓的转向姜夏,艰难的说不出一个字。
“不用为难,我不用你道歉。相比大嫂还记得来回春堂之前,我说的话?”姜夏抬手打断林氏说话。
林氏吓得脸惨白,还是要送她坐牢啊!
“姜夏,是我错了,我不是人,嫉妒你和老二过好日子,才说那些浑话,你别和嫂子计较,嫂子给你下跪认错,求你原谅我!”
眼看林氏曲腿要跪在她面前,姜夏一把扶住林氏,“别,我怕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