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了解自己婆娘的性子,得知娘仨去过东院,所以不放心亲自走了一遭。
回来的路上,他耳边回**赵瀛说得话。
“分家之事,我从未怪过兄长,兄长之恩亦铭记于心。爹娘盼着我走仕途,无非不想我一辈子留在山村里,过上好日子。我想兄长为人父,和爹娘的心情也当一样。”
“兄长想大柱以后读书,但以大柱现在的状态,怕是连最基础的入学考试都过不去。”
“如果兄长想大柱留在村子糊口饭吃,这些话只当我没说罢。兄长可放心,他日我有所成,会帮衬家人,但兄长该明白,别人给的总归有限,我能帮大柱的也有限,也帮不了一辈子。”
回到家,赵江进屋就看见大柱早早倒在炕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吃了睡,睡了吃!养头猪能吃肉,你能干啥?见天的调皮作怪,哪家男娃不是早早分担了家务,就你只知道吃吃吃!家里丢人现眼不够,还去外面丢!”
林氏听到骂声,匆匆跑进屋,“老二和你说啥了,你回来就骂大柱?也不知道你老了,兄弟养你,还是儿子养你!”
赵江气闷坐在炕边,扭头见大柱一动不动这就睡着了,眼不见为净出屋了,“我去劈柴!”
林氏爬上炕坐大柱身边,轻抚大柱的背,“别听你爹胡说,你还小,哪用得着你干活?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有娘在呢。”
突然,脸色大变。
“大柱,你这是咋了?哪里难受?”
大柱肚子里像是死死压下一块大石头,又疼又涨。
整张脸苍白拧巴一起,脑门冒着豆大的汗珠,吭吭唧唧的哭,“疼……肚子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儿啊、儿,别吓娘啊!”
林氏只觉天旋地转,说话都不利索了,跌跌撞撞的出屋子,正看见挥斧头的赵江,让他快去请郎中。
赵江请郎中进屋,天色已经擦黑。
郎中为大柱看诊时,林氏泪留不住,捶打赵江的胸口,“当家的,你好狠的心啊,咋能对大柱动手,他是我的命啊,他有个啥我也不要活了。”
赵江急得冒汗,“我看他懒,气不过骂两句,啥时候动手打他了?”
“不动手,大柱咋会突然肚子痛……”
夫妻俩争吵,二丫害怕的躲在偏房的门后。
这个时候,郎中走出屋,望了眼瘦杆子的二丫,叹气摇头,“吃坏了肚子,按方子抓药,两三天就好。”
“吃坏肚子?他也没吃啥啊……不对,她吃了老二媳妇给的东西!毒妇啊,我儿要被这个毒妇害死了!”
“大柱他娘!”
林氏疯了似的往老屋跑,赵江硬是没拦住。
姜夏正在炕上浏览系统商店,没有睡意,赵瀛仍在西屋挑灯看书。
听到催命似的砸门声,姜夏拖着鞋子匆匆跑去开门,赵瀛也走出了西屋。
林氏看见姜夏就要扑上来,却被赵江一把抱住腰,于是敞开嗓门喊,“孩他爹,你别拦我!让大家伙看看她是什么货色!”
一嗓子平地惊雷。
原本寂静的夜晚里,点亮油灯的人家多的起来,陆续有了出门看热闹。
“哥,大嫂这是?姜夏又做什么对不起兄嫂了,找我说便是,我可做这个主。”赵瀛肩头披着衣服,上前来,自然的站在比姜夏稍前一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