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瀛蹙眉思考,点了点头,“尚可。你既然想走这条路,应该先打听镇上买卖的喜好,定下方向,做什么花样直接告诉她们。先开始,可以先付下一文钱定金,这样她们才会上心。”
投其所好,不至于砸手里卖不出去。
再者,村中妇人多吝啬保守,说得再多,不如一文钱更打动她们。
“先让大家都做着,我留意一下技艺好的,留她们做其他物件。”
“恩,除了女子的用品,书院学生也流行笔套刺绣,都可尝试。”
赵瀛给了姜夏很大的启发,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盘下裁缝铺。
赵瀛少读半刻的书,去找村长商量刺绣一事。
路经老槐树,李勇正和三五个妇人八卦说闹,简直没眼看。
“赵家老二还没考上功名,就被齐府相中了,以后可了不得!咋还屈着和那母夜叉过日子?”
“人家做学问,脑瓜和咱不一样,兴许就喜欢母夜叉那式儿的!”
“我看赵二是不是觉得她下来,模样瞧的过去,一身的白肤子咱村找不出二个!不然咋突然能挣钱了呢。”
“这事得问你们男人啊,姜夏那样的谁不想要?摸着不硌手。嘿嘿,姜夏也不是个安生了,和镇上的齐家三少爷勾搭,赵二还不知自己当了龟孙子呢。”李勇最好这口,坐在大石头上跷二郎腿。
赵瀛沉下脸,走到石头后侧,一脚踹上李勇的小腿肚。
嗷的一嗓子,李勇大劈叉摔在地上,疼得青筋暴起。
“赵瀛!我要告诉我爷,你敢背后偷袭啊!啊,疼疼疼——”
“背后妄议他人,会遭报应。先生只会感谢我提早给你教训,免得他日在外面吃亏。”赵瀛淡淡扫过嚼舌根的妇人,话还是对李勇说的,“姜夏从未说过你半句不是,还出手帮你,你就算不知恩图报,也不该恩将仇报,如此枉为人。”
他低头整理袖口,不疾不徐地说:“祸从口出,莫要做长舌妇,恶意污蔑姜夏,实在缺德,缺德不积福气,好自为之。”
几个妇人脸色清白交错,愣是一个字憋不出来。
赵瀛耽搁了一会儿,平时要绕耕地的村长婆娘王氏恰巧经过。
“这是干啥去?我可听你娘说,平时这个时辰你还在家里刻苦呢。”王氏笑呵呵的问。
和赵远山生活几十年了,远比村里的妇人开明。
何况送到家里的野猪肉实打实是姜夏猎的,赵瀛也是个有出息的,总归对家里大有好处。
“姜夏要收绣花物,我好村长商量此事,确定一下人数。”
“收多少?多少文钱一个收?”
“最简单的花样三文钱,主看手艺,好的自然价高。”
王氏瞠目结舌,“三文?那村里绣个四五年的,都可以做啊!次的她们也不好意思出去丢人!这样,你和老赵算的时候,算上我和我闺女一个,别落了。我赶着去地里呢。”
“村长在家中?”赵瀛问。
“在呢,在家呢!”
“那我先过去了。”
“好好。”
几个妇人愣住了,没想到人人喊打的姜夏本事见天长。
先头卖小吃,现在又收绣花物,这是做上买卖了啊!
一个三文钱,还是最便宜,她们平时扯闲天的时候就可以绣了,上哪遇这等好事?
可才得罪了人家两口子,怕是不会收她们的东西了,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只好侥幸的想,赵瀛一个男人不会和她们计较。
赵瀛找到赵远山,说明来意,赵远山负责统计人数,自然少不了辛苦费。
到了临走前,赵瀛特意说出几家人名,排除在外。